第89章 送些特产(有更新)
文海瑶茫然的看着周康:“康哥,你在说什么,我们家早就被抄光了,哪来什么遗产?”
当年逃难的时候,她还不满一岁,只是个小婴儿,哪里知道这些事。
周康耐着性子反反复复问了好久,文海瑶依然咬死不知道。
他耐心耗尽,脸色阴沉下来,以为文海瑶是藏了一手,不肯说。
“对了康哥,我在市里遇到大姐了,晚上我们和大姐一起吃个饭吧。”
文海瑶还想着要给周康分享找到亲人的喜悦。
大姐说了上午会见周康的时候不会暴露身份,因为想给周康一个惊喜。
周康不耐烦的挥脱她的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一天到晚没事到处闲逛吗,我忙得很,正好那个文家遗产的事,你不如去问问你大姐吧。”
许是意识到他刚才态度似乎转变得太快,他又放缓了语气:“我也是为了你们家好,有人托关系找到我,找到了你们爷爷的遗骨,想以此作为交换,你们爷爷当年听说是下乡途中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该为他收殓尸骨尽孝才对。”
文海瑶一脸感动:“康哥,还要劳烦你为了我家的事奔波,我晚上会问问大姐的。”
复又不死心问了一遍:“康哥,你晚上真的不能跟我一起见见大姐,吃个饭吗,你一定会惊喜的。”
周康强压下眉宇间的不耐烦,“我真的很忙。”
现在文家落魄得人人喊打,娶她一个,他就已经够头疼,根本不敢让报社的人知道,他乡下的老婆是地主成分。
又多一个大姑姐,以后要是追到报社抖出他的家底怎么办。
不如不见。
省得以后街上被认出来,事情更棘手。
晚上,招待外宾的锦园饭店内,文海馨与宁语聊得欢声笑语,周婉晴等得有点饿了,文海馨吩咐人先上了一份甜点绿豆糕给小丫头垫肚子。
等到6点半,文海瑶才一个人姗姗来迟,一脸歉意:“对不起啊大姐,康哥他工作忙,今天过不了了,不过他白天来找过我了。”
“是吗,他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文海馨漫不经心说完后,吩咐身后的人可以上菜了。
她对这个妹婿,可谓是失望透顶。
本打算今晚吃饭,在妹妹面前拆穿他的真面目,让妹妹好好看清她的枕边人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他竟然没来。
没能出了这口气,文海馨有点不爽。
“康哥帮我们联系到了找到祖父遗骨的人,大姐,康哥真的很好,一心都在为我们家奔波。”
每次聊到周康,文海瑶脸上都会浮现小女人的腼腆和娇羞。
宁语和文海馨却同时对望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所以呢,他后来还说了什么?”
文海馨让妹妹继续。
“康哥让我来问你,你知道我们家当年祖父留下遗产的事吗?大姐,你千万别误会康哥,是找到祖父遗骨的人想以此交换,康哥也是为了我们好,想让祖父入土为安。”
文海瑶急忙解释。
宁语对文海瑶这副的模样更是无奈。
这就是后世娇妻文学里自我PUA的恋爱脑挖菜娇妻吧。
他怎么不骗别人只骗我呢,因为他心里只有我。
只是可怜了晴晴,有这样一个拎不清的妈,要是没遇到自己发达的大姐,这辈子肯定会过得很苦。
今天晚饭前,与文海馨聊过后,她得知,如果说不通,文海馨是打算采取强硬手段带走文海瑶母女的,即使妹妹恨她一辈子。
还好她觉得这两姐妹里,只有文海馨是能沟通的,已经先把文老遗骨和遗产所在全都先告诉文海馨了。
她没有先去挖出18箱金银,先收好自己那份。
也没说她已经与死去的文老沟通过其中有属于自己的那份赠礼。
她知道文海馨是个有分寸的人,心里有把秤。
因此没有提前做任何自作聪明的事。
“行了,此事我会查清楚,先吃饭吧。”
文海馨对这个妹妹实在有点恨铁不成钢,但眼下她知道,越劝妹妹只会越魔怔。
晚饭后,文海馨先把人送回了招待所。
她亲自带人,连夜开车跑了100多公里,才来到附近张家村的一片荒地上。
荒地东南方向有三棵龙眼树。
宁语说,祖父当年被老管家葬在了这里,后来老管家没走到父母亲所在的村子,也在半路被抢光东西饿死了。
文海馨对于宁语的话,是持半信半疑态度的。
但挖出尸骨后,她在尸骨看到了祖父大拇指骨上的祖传玉扳指,瞬间红了眼,滚烫的泪水溢满眼眶。
玉扳指只传给每一任文家家主,当年祖父常抱着她说,以后她父亲不在了,文家就得托付到她手上,到时候让她在家招婿,这枚玉扳指也会传给她。
还有木棺里已经腐化得破破烂烂的锦缎长衫,依稀能看得出,是祖父当年常穿的那件玄色锦缎长衫。
文海馨命人好好收殓了祖父的遗骨后,才开车回去,在市首府周边十几公里外的一个破败马房地下,挖出了18箱金银玉器和古董字画,还有不少孤本,族谱等文家代代传下来的重要东西。
宁语没说有多少箱东西,但文海馨知道一共18箱,因为这18箱东西,她和父亲都帮忙整理装箱过,只是他们当年出城前,祖父还没选好埋藏的地点。
文海馨心里一阵浓浓的愧疚。
对她先前怀疑宁语感到羞耻。
“把器具字画和孤本这些物品都捡出来重新包装好,剩下的金银找些蛇皮袋装起来。”
凌晨4点,文海馨坐在一旁,轻轻捏着眉心缓解疲惫。
文家祖传的那些字画古董珠宝首饰,只占了7箱而已,那些东西对文家意义非凡。
剩下的11箱全都是大小黄鱼。
她与丈夫早已在香江站稳脚跟,丈夫的好兄弟在那边的黑帮里还有一定的地位。
所以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和金子了。
“是,夫人。”
清晨6点,宁语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叫出空间。
她开门,发现是文海馨的司机,“文大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今天中午1点半她就要坐火车回去了,难道是文海馨请她吃离别早餐?
“小宁同志,我们夫人得知您今天要回去了,特地给您送了些文家的特产。”
——
司机本想帮宁语把9大袋蛇皮袋的黄金一路护送到乡下的,却被宁语拒绝了。
宁语表示自己有门路托运。
等人走了,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先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然后在空间里把蛇皮袋里的大小黄鱼全都换成了棉花和番薯玉米。
一大清早找了辆驴车拖着这些东西去邮局办理托运。
文海馨给的太多了,她的小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想从此摆烂,不想去黑市赚那点刀尖卖命钱了。
这可是整整300多根大黄鱼和800多根小黄鱼啊。
最后一个蛇皮袋里,还有一套成色超绝的玻璃种饰品,包括一对玉镯,一对玉耳环,还有2串佛珠,一串是108颗大佛珠,一串是戴在手上的手串佛珠。
看成色就知道,全都是同一块玉石打造的。
这太大手笔了。
这一整套的玻璃种若是放在后世拍卖,绝对能拍出天价。
市面上的珠宝,凡是全套的无一不是天价珍宝。
就连钱币,都是全套连号的最值钱。
宁语不知道的是,这是当年文老为大孙女准备的嫁妆之一。
特地花巨资托人从缅甸那边带回来的一整块大原石打造。
如今文海馨早已嫁人,已经不需要这么多首饰东西了。
祖传有纪念意义的首饰留下来就够了,这一套,她拿出来就当感谢宁语对她们家的巨大恩情。
一旁飘着的文老对大孙女的处理非常满意。
觉得孙女真的长大了,已经真正撑起了他们文家的门面。
等他的牌位正式上了供奉,大孙女帮二孙女解决了那个狗男人,他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一大早8点刚过,招待所前台大姐就顶着巨大的压力。
因为她对面的休息区坐着一个面色阴沉得可怕的军装男人。
搞得她一早上都战战兢兢,以为招待所是不是有敌特混进来了。
这男人是来蹲守抓人的。
大姐就这么被男人时不时扫过来的审视目光盯到了中午12点半。
大姐都快要吓出心脏病了,以为自己要被误认为敌特了。
终于,男人站起来,径直朝她走过来。
大姐胆战心惊,终于要过来审问她了吗。
可她真的是无辜的啊。
“309号房的客人怎么还没下来退房?”
男人声音隐忍着一股强压的怒意,手指不耐的敲击着桌面,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圧感。
大姐吓得一个哆嗦,抖着手翻动着退房记录,终于查到了309的退房记录。
“同……同志,309房早上7点47分已经退房离开了。”
郑景修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她居然那么早就退房了?
她哪来的钱结账?
老爷子前天就因为有会议要开,提前带着小李去邻市了。
不可能是老爷子帮她结账的。
因为他让王二柱给小李知会过了,宁语的账和火车票他会解决,就当是帮老爷子还这份情。
只要她肯服软道歉。
所以他才一大早过来,还专门休假半天。
就为了等她来认错,让她认识到嘴硬是得吃苦头的。
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大发慈悲,帮她这一次。
谁知道她居然早就退房了。
甚至比他来的时间还早。
郑景修突然想到一个人,连忙从招待所打电话。
“沈茵!我说过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才声音弱弱的回答:“你好,沈茵昨天下午就下乡慰问老人了,今天下午才会回来,请问您是……?”
郑景修再次愣住了。
不是沈茵,那到底是谁。
他不信,宁语会有钱付得起这么多天招待所的房费和火车票的钱。
就在郑景修大闹招待所的时候,宁语已经坐上火车,正在吃铝饭盒里的温泉蛋卤肉米粉,香得整个车厢的人全都眼巴巴盯着她。
米粉和卤肉事先装进了铝饭盒里,她用自己的保温杯装了烧开的开水温出来的,还准备了个小罐子装熬制的浓缩汤汁。
中午饿了,她就去打来开水,冲开浓缩汤汁倒进铝饭盒里,搅拌开后,从保温壶拿出温泉蛋打进去。
在火车上现吃面条的成就达成!
不知为什么,她以前每次坐2小时以上火车或者动车高铁,总喜欢在车上吃方便面,这几乎都成了她坐火车的仪式感。
为了这该死的仪式感,她昨夜在空间里熬了一晚上的卤汤汁。
这才想到了这一出。
“小同志,你这火车上吃面的办法可真聪明啊。”
“下次我也这么试试。”
有人忍不住夸道,嘴里不停分泌着唾液,手里干巴巴的包子都不香了。
“过奖啦,这个办法在我们南方只适用于一天内到达的火车,隔夜的话,米粉和肉都会馊的。”
北方天冷的时候,隔天倒也不影响。
“阿妹,你这鸡蛋没熟啊。”
一个大妈流着口水盯着宁语用筷子掰开的温泉蛋,流出来金黄色的半熟蛋液。
“我不爱吃全熟的蛋黄,噎喉咙,这样的刚好,吃着可香啦。”
宁语嗦了一口米粉,咽下去了才回答对方。
下午7点半,火车准点到了廉县火车站。
宁语一下车,就看到人来人往的站台里,身高腿长的谢折曜站在不远处,比来来往往的人还高出一个头来,第一眼就能看到那么特别的他。
来往经过他身边的年轻女同志,全都带着羞怯的眼神偷偷回头打量他。
真是招蜂引蝶啊。
可他的目光却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她。
看到她背着大背包下了火车,他迈着大长腿很快就穿过人群,来到了她身边。
宁语肩膀一轻,双肩包被他提起来了。
她把肩带从双肩解下来,仰头望着他,目光炯炯:“谢折曜,我回来啦。”
“嗯。”
他把大背包侧背在一侧,一只手虚笼在她身侧,在来往的人群里隔出一点空间,护着她往外走。
“我好想你哦,每天晚上都想着你才能睡得着。”
“油嘴滑舌。”
“那你呢,你想我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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