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针锋相对

“你有何资格质问？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是执法者吗？导演要调查，就让他去，与你何干？”

  “世间兴衰，人人有责，哎，不对……”马同一阵冷笑，令原本紧张的陆怀川心头一紧，但他努力维持平静的外表。

  陆怀川脱口而出，随即察觉论据不当，连忙眨着眼思考片刻。

  “毕竟我们同在一个剧组，周导对我有师恩，尊重师长，共进退，既然我碰上了，自然应尽绵薄之力。现在询问你们，也是帮你们洗清嫌疑，你们也不想被列入嫌疑名单吧。”

  最后一句话，马同一听，觉得确有其理。他眯起眼睛，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转向肖雅丽，交换了一下眼神...

  尽管刚才他们无意间又爆发了小争执，但幸好没有闹得太过，肖雅丽也不愿让陆怀川有机可乘，便转过眼去，却并未立即离去，似乎也好奇陆怀川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么，如果你们没有任何异议，我们就开始吧。”

  陆怀川轻咳一声，马同与肖雅丽出乎意料地配合，让他颇感意外。他按下手中的魔法笔，韩小龙甚至掏出魔法通讯器，准备记录下马同和肖雅丽的每一句话，为陆怀川的调查提供证据。

  尽管他们并非专门的探案者，但这架势摆得足够专业，让马同一时无言以对。

  “首先，我想知道，在昨日节目开始前，你们都在何处，是否有见证人，特别是你，马同，因为你并不在舞台附近，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至关重要。”

  “呵，你觉得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在节目开始前，导演和林奕含都站在我们上台的方向，准备就绪。至于我和剧组的其他人，都和你以及罗青青站在同一边，我当时就在你身后，你应该不会怀疑自己吧。”

  肖雅丽听见陆怀川的话，立即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事实上，当时陆怀川只专注于和罗青青交谈，完全忽略了确认所有上台者是否已到位。

  不过根据剧组规定，节目开始前五分钟所有人必须到场，肖雅丽似乎没有必要违背这一规则。

  即使她匆忙赶来，那种气喘吁吁的状态也难以掩盖，而这点，陆怀川竟未察觉。如此看来，肖雅丽的嫌疑或许能减轻一些。

  陆怀川微微点头，然后目光转向马同。

  马同双手环抱于腰，侧身观察肖雅丽的反应。听到肖雅丽令陆怀川颜面扫地，他心中暗自得意，但当陆怀川的目光投向他时，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怒气涌上心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真要怀疑我吗？”

  “那时，我和肖雅丽一同站在你背后，直到节目即将开始，我才离开去控制室。沿途的电工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可以为我作证。”

  马同虽然工作不算积极，但他在电视台的时间远超陆怀川，对演播室的布局必然更为熟悉。

  如果不是马同此刻提起，陆怀川几乎忘记控制室就在威亚设备的侧面。假如陆怀川当时看到的马同只是回到工作岗位，那么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陆怀川不禁对自身的见证产生了动摇，恐怕自己对马同的误解，已将这场混乱推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皱紧双眉，心中反复权衡。马同与肖雅丽陪伴着他，在这片奇异的世界中演绎了一出复杂的戏码，各执一词，而陆怀川自己却陷入沉默，这令马同一肚子火，耐心早已荡然无存。

  “你的疑问究竟有没有尽头？若无他事，我们便先行离去。后续如有调查，我们会全力配合导演，但你，恐怕无法得到我们的信任了。”

  “你在这电视台的日子仅剩三天，我劝你珍惜余下的时光，否则回到广播站，你或许再也找不到回归之路。”

  马同冷冷一哼，随即揽过肖雅丽的肩膀，打算撤离。陆怀川顿时焦虑，原本为保彼此颜面，他并不打算提及节目中场休息时目睹的情景，以及罗青青的告诫。

  但现在，不说似乎已无退路。陆怀川急忙跨步拦在两人面前，内心紧张不已。

  “请稍等，的确有事需要质询。我原以为此事与你们无关，但深思后，厘清关系更为明智。”

  “这样说吧，昨日节目中场，我亲眼目睹肖雅丽从一个神秘的盥洗室返回，神色仓皇，”

  马同和肖雅丽闻言皆愕然，他们互换眼神，仿佛是无辜的遗忘，又似乎正寻找掩护的眼神交流。

  陆怀川话未说完，一边注视着两人的神情，一边继续道：

  “甚至节目结束后，林奕含被人秘密护送离开，罗青青还特地告诉我，她发现你们二人的举止鬼祟，而威亚控制区恰巧就在那里。几个月前，外景拍摄时，我听到肖雅丽你对林奕含表现出强烈的反感，”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怀川的记忆惊人，肖雅丽对林奕含的厌恶，或许连她自己都淡忘了。此刻被陆怀川重提，尤其牵涉到林奕含受伤的疑案，肖雅丽不免焦急，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握紧拳头，仿佛要向陆怀川辩驳。

  还好，韩小龙作为陆怀川最得力的同伴，在这至关重要的质询时刻，他不愿让任何人干扰陆怀川。他迅速举起手，挡住肖雅丽，让陆怀川能完成他的陈述。

  “所以，我希望你们坦诚以对。否则，一旦这些证词落入警方之手，即便事实如此，你们也难逃指责。”

  陆怀川外表沉静如水，实则握着羊皮卷的手指几乎要掐出血痕。他深知这些言辞会触怒众人，但此刻别无选择，拖延只会让真相愈发模糊。

  况且，马同和肖雅丽与他早有嫌隙，今日再多一分恩怨，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于是陆怀川豁出去般挥手，决心逼出马同和肖雅丽的真实意图。

  “陆怀川，你太过分了！”

  然而马同和肖雅丽仿佛真的是无辜受害者，陆怀川每多说一句，他们的愤怒便加剧一分。韩小龙如同助纣为虐，阻止肖雅丽的冲动，更激起了马同的怒焰。

  马同一跃而起，手指直指陆怀川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看得韩小龙眉头紧锁，内心无比焦虑。走廊这里，是电视台高层的办公重地，若让杨翎羽知晓，他担心杨翎羽会再次站在陆怀川这边，那样他和马同的冤屈将更加无处申诉。

  “马同，冷静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必为了这种人惹麻烦，到最后大家都会站在他那边，对我们反而不利。”

  肖雅丽紧紧挽住马同的手臂，言语间仿佛陆怀川犯下了滔天大罪。她曾经对陆怀川抱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在大家都怀疑肖雅丽陷害林奕含时，陆怀川坚持维护事实。

  但今天的情景，陆怀川将他们逼至绝境，仿佛与过去的他判若两人，这让肖雅丽对陆怀川的反感再次滋生。

  而陆怀川内心也满腹苦衷，因他人误解自己受尽折磨，这次只是想回报导演的帮助，却要面对马同和肖雅丽的愤怒质问，这道理又有谁能理解呢？

  面对马同和肖雅丽的敌意目光，陆怀川心中五味杂陈，事已至此，唯有坚持到底，半途而废只会前功尽弃。身边只有韩小龙能理解他的困境吧。

  “好吧，我说。你不是想知道肖雅丽在广告拍摄间隙去了哪里吗？我告诉你，威亚前始终有人，我没那份闲情逸致去那儿玩耍。肖雅丽过来，是因为我找她有事，我们在约会谈话，就这么简单。你尽管去导演那里告状，控制室门口的监控一查便知。”

  由于肖雅丽紧紧依偎在他身旁，马同也不愿过于粗暴，以免伤害到她，于是他轻轻握住肖雅丽的手臂，使她安心转过头。面对陆怀川时，尽管咬牙切齿，但他仍抑制住怒火，保持礼貌，没有真正动怒。

  陆怀川对马同的话语点头，他对马同和肖雅丽的证词抱有信任，毕竟监控录像不会撒谎，而导演也有权查看以验证真相。

  陆怀川记下关键信息，打算尽快结束询问，以便找导演进一步推理接下来的事情。然而，马同从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即使被迫接受陆怀川如审讯般的质问，他也要以言辞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你这人真是荒谬至极，我从未见过如此可笑之人，"

  "明明是飞天索有问题，你和导演不去查清其故障所在，却看到一个人就随意怀疑，偏偏肖雅丽和我又与你有过节，你说在这件事上，你心中没有丝毫偏见，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马同义正言辞，陆怀川原本还能回应几句，但听到最后的字眼，他怔住了，不知如何回应。

  陆怀川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马同和肖雅丽的神情，他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徒劳。况且，尽管有罗青青的证词，陆怀川内心承认，他怀疑马同和肖雅丽是因为他们过去的纪录。然而仅凭这些疑点便断定他们，显得过于武断。

  因此，陆怀川感到尴尬，他选择了沉默，通常都是他在训斥两人，而今天却被马同反驳了一次。

  这份意外的胜利让马同一时间难以置信，他和肖雅丽看着呆住的陆怀川，两人的脸上流露出惊讶和莫名的喜悦。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有嫌疑的人都会受到调查，你以为我大哥仅仅因为私人恩怨就怀疑你们吗？"

  "我要告诉你，不仅是你们，当时在节目组里的任何人，只要有人举报，我们都会逐一问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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