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你

一旁的老板见局势不妙，丢下仪器，转而躲到柜台下面。

  这时，杰瑞的手下掰手指弄得咯吱响，将小姑娘一丢，直接丢在地上。手下开口：“就是她！上次在巷子里喊警察的小姑娘，化成灰我都认得。”

  杰瑞听到姑娘说谎话，即刻面露凶光，站起身来，踏步朝着唐棠走去。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纹身的仪器，威胁开口：“你要是再说谎，哥哥就给你小脸蛋上画个猪头，很丑很丑。”

  唐棠小手抵在地板上，冰凉凉的，白色的裙摆上沾了地上的泥灰。看着男人拿着纹身仪器离他她越来越近，吓得立刻哭了：“我认识，我认识沙恩。”

  杰瑞一行人见小姑娘哭了，半点没有收敛，张嘴就起哄嘲笑：“他妈的，非要逼我动狠手！”

  “你跟沙恩什么关系？你是他马子？他也是个人才，连小姑娘都能吃得下，也不怕天打雷劈！”手下从旁附和。

  唐棠摇头，泪花粘连着乌发，白皙的脸蛋跟瀑布般的头发形成泾渭。她缩着脖子，听到他们的粗话，吓得腿都软了。趁他不注意间偷偷摸着手表，小眼睛看着屏幕，解锁后，刚要按。

  杰瑞看出了小姑娘的意图，直接走过来一把夺了手表，力道很重，直接强行从她手腕上扒下来。

  看了一眼手表后直接丢在地上，抬起皮鞋就往上面踩。屏幕瞬间破碎，发出咔嚓声。

  杰瑞蹲在地上，左右观摩问她：“还想打电话，看来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不是沙恩马子，你找他干嘛？”

  唐棠泪眼婆娑，白皙的脸蛋上憋着绯红，恐惧促使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我找沙恩…我的狗狗…汤圆…我想问…他是不是…把汤圆…抓走了。”

  杰瑞没空听她结巴，顿时没了耐心。抄起纹身仪器就要伸手打过去。

  露骨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白裙子上面。小姑娘是皮肤白皙的北国人，又软又萌，裙摆下藏着白皙的小腿，又直又白，看起来挺软的。他看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脸蛋上，忽然发现她长的很漂亮，眼里漾着一抹楚楚可怜，勾人的紧。

  杰瑞不怀好意开口：“要不，跟哥哥去吃个饭，聊一聊，吃完饭了我就送你回去，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长得挺漂亮，身材…也不错。”男人色迷心窍，伸出一双大手就要摸上她的小腿。

  唐棠吓得收腿连忙用裙子盖住，瘦弱肩膀猛然一沉，直往后缩，抬起头瞪着杰瑞，语气倔强：“你滚开！我才不要和你吃饭。”

  杰瑞被拒，脸色气得发黑。摆手丢了纹身仪器，起身左右张望，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一把剪刀，蹲下身比在她的发上：“还挺犟！等我剪掉你的头发，看你还能犟到什么地步…”

  唐棠瞪大双眼，哑声制止：“你别碰我！”

  杰瑞伸手轻而易举抓住她的头发，冰冷锋利的剪子张开，正要按下去时。

  门口就响起一个声音：“你TM给我滚蛋！”

  杰瑞还没抬头看，胸前忽然踹过来一个脚印，力道很重，踹的他心窝子疼！杰瑞应声倒地。

  那人身手如风。

  唐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高荆浩沉着脸走过来，双手扣住杰瑞的衣领子。右手握拳暴躁的血液迅速灌入拳头，朝着他脸上挥拳，一拳又是一拳。

  场面一度混乱，一旁杰瑞的手下看到是高荆浩，吓得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期间，传来杰瑞哀嚎声：“你是死的！快过来帮忙…”

  高荆浩握紧拳头，锋锐的眉眼边比着利落的拳头。拳骨上粘着血点，浑身散发着冷寂，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正在宣泄怒火。

  斜里传来老板的劝告：“阿荆，你可悠着点，不必为了一个废物，搭上自己！”

  唐棠看着高荆浩的背影。隐约看到了鼻青脸肿的杰瑞，嘴角淌血，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小姑娘听到老板的话，心脏猛然瑟缩一下。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在男人刚要落下拳头时，一道温软的胳膊抱住他的臂弯，小姑娘嘶哑嗓子：“求你不要！不要再打了，哥哥，不要再打了…”

  这还是，自他不许她喊哥哥这个称呼后，第一次完整的，叫出来。

  高荆浩眸光一滞，抬眸看向泪眼婆娑的小姑娘，胸中的怒火被温软暂时压制，他冷沉声调质问：“为什么？”

  她抱着他的胳膊，一颗眼泪坠下来，软声解释：“再打下去会出事的，不想看到你有事。”

  小姑娘的眼泪滚烫，正落在他的手背上，就好像心里有某种东西正悄然融化。

  男人的怒拳被温软包裹，她就像是一味温凉的镇定剂，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尽数化掉。

  高荆浩迟疑片刻，最终收拳起身。

  杰瑞揉着胸口躺在地上，面容痛苦的揪成一团，想叫也叫不出口的痛从他胸膛处迅速蔓延。

  见局势缓和，手下这才走上来，佯装要找高荆浩事儿。

  高荆浩利落拿了一支烟，用手夹住烟吸了一口，淬了冷霜的目光剜在西装男身上，丢出手里的烟！烟灰嘶发出火星子撞在西装男身上，留下白色的烟灰。

  他的声音冷冽，和往日散漫语气全然不同：“赶快滚！不然我也给你松松筋骨。”垂放身侧的拳头青筋暴凸，随着力道紧起发出咯吱响。

  西装男吓得抱头鼠窜，面色惊恐道：“我滚我滚，我马上滚！”拔腿就跑，跑了一半还记得回来带杰瑞走。

  高荆浩扯了扯身上的夹克服，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垂头看向唐棠，问：“没事吧？”

  他伸出手来，手心朝上，上面红红的。

  小姑娘抬起头来，滚烫的泪滴滑过脸蛋，潋滟眸子在看到高荆浩向她伸手那一刻，颤了颤。

  她没有犹豫，伸手过去。

  大手和小手交汇，她觉得很暖和，嘴里还不忘说着：“谢谢哥哥，我没事。”

  就这样，她站着手却忘了收回，柔嫩的指腹忽而触及到他掌心的茧，大约过了三四秒才收回手背在身后。

  高荆浩看她泪眼朦胧，随后拿了几张纸来递给她：“你来纹身店干什么？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要不是老板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儿，下次你能不能…”

  他语气很不好。剑眉挑起，眸中泛着冷，虽冷言冷语其中却透露了关心。

  唐棠咬紧唇瓣脚往后退了一半，垂下小脑袋点着：“我…”

  高荆浩见她后退，只以为自己语气太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掌摸着后脖子，语气刻意放缓了：“算了，你来纹身店干什么？”

  “我只是来找小狗。”唐棠终于抬头，刚好对上高荆浩。

  他似乎剪了头发，露出英挺面容。剑眉攻气愈显，整个人看起来挺清爽的。穿着立领夹克外套，黑色衣服衬得人愈发冷峻，五官攻击性极强。

  “小狗？”高荆浩抱手盯着她，一脸疑惑。

  唐棠瓮声瓮气地回答：“嗯，”

  这时老板才站起身，从中插话：“阿荆，这就是你那妹妹？”

  高荆浩点头，走过去跟老板交流几句：“刚才谢谢你了，沙老板！”

  老板和高荆浩认识，而且老板还是沙恩的远房亲戚，刚才听小姑娘说沙恩名字，还一度以为是沙恩那混小子的孽债，躲在一边没出声。一通电话打给沙恩，沙恩却说是高荆浩家的妹妹。沙恩那边打电话过去跟高荆浩说了情况。

  当时，高荆浩正在“十里野”准备参加CSK举办的交流会。中途，他就接到了电话，迟疑两三秒的样子，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拿了外套就走。连CSK预备赛的交流会面都没露，转头骑车赶过来处理。

  老板摘掉老花镜，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开口说：“客气什么，你这边先坐，我去处理点儿事儿。”

  高荆浩点头。

  说着，老板抄起外套，踩着拖鞋就出门去了。

  另一边。

  唐棠捡起地上破碎的手表，放在手心里，颇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的手表…”

  高荆浩眉头一跳，靠在柜台前，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咬在嘴里。

  一面对小姑娘说：“说说，为什么来这儿，说清楚。”

  唐棠将目光移开，看着高荆浩，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高荆浩吸了一口烟，仰头吐了烟圈。大片烟雾，将那张五官雕刻感极强的脸藏匿，眼睛里的光依旧炙热。他点头，知道大概后，又掏出手机打给沙恩。

  沙恩正搞得火热，手拿起扇子贴心帮女友扇风，这次忽然接到高荆浩电话。

  “在哪儿呢？”

  沙恩面色通红，一面回答：“我在火锅店负一楼吃狗肉火锅，有事儿找我呀？”

  说着，沙恩伸手来摸了一把女生的下巴。女生下意识娇羞，忙拍开他的拨弄。

  这边高荆浩把情况说了就挂了电话。

  沙恩却觉得有趣。随后吃完了火锅，就搂着女生慢慢吞吞往阿沙纹身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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