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抉择
李安知道刘学文升到汴京后，也想过这个问题。
侍御史归属谏院，是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的佐官。
若是他跟着去汴京，会给刘学文添麻烦不说，刘学文要是公务忙起来，也没太多时间教导他，而且他也放心不下爹娘。
“学生想听听老师的建议。”李安犹豫了一下说道。
刘学文捋着胡须，沉吟了一会说道：“很多事情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想法，为师只能给你把其中的利害讲清楚。你若随我去汴京，我虽然不能经常教导伱，平常闲时，还是可以教教你。而且我听说盛通判准备请庄学究去家中教导家中的哥儿读书，此人为师也多有耳闻，虽然屡试不中，学识却不差。”
只见之前打碎花瓶的丫鬟，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地上倒着一个扫把。
这还没去汴京呢，盛纮就开始怕这怕那了，等去了汴京，盛纮顾及名声，到时候她岂能有现在这么风光？
整个盛家，就数林小娘对盛纮调入汴京，并不是那么高兴了。
林小娘皱眉道：“你说，她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对，年前的时候府上不是给下人做了新棉衣么，过年的时候都换上了，就那个小蝶没换，听说是胖了穿不上。”雪娘说道。
“小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卫姨娘平日里都不爱出院子，自从有了身子后，就更没有出过院子了。要不奴婢找个机会去那边看看？”雪娘说道。
“而且他在教导学生上很有心得，这些年也教出几个考中进士的学生，名声不小。为师和盛大人一州为官，又同时调入汴京，也算有缘，想来他会卖我个薄面，让你去家中借读。”
“几个月前量过的，怎么可能穿不上？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些补品卫姨娘都没吃，而是给那些丫鬟吃了？”林小娘说道。
林小娘也缠着盛纮说了几次，盛纮都没答应。
“是奴婢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请小娘恕罪。”丫鬟连忙跪了下来。
“就你们这毛手毛脚的，到了汴京有你们苦头吃的，赶快收拾干净。”林小娘说道。
“小娘，奴婢什么都没听道。”
林小娘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那个叫小蝶的丫鬟胖了很多对吧？”
每次会试的时候，最畅销的就是主考官的文章。
雪娘应了一声，来到林小娘跟前，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反正生意在汴京也能做，不过他父母大概率是不愿意去的，得好好琢磨怎么劝说才行。
“去吧。”刘学文说道。
林小娘坐在凳子上发呆，被突然传来的响声吓了一跳。
“哎，奴婢回头就教。”
这马上成为京官了，盛纮担心被人抓了把柄，弹劾他宠妾灭妻，也不敢带上林小娘了。
“老师，那学生就先回去了。”李安躬身道。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录取名额，不是本地人自然不能在当地参加县试。
盛家下人多，一般给下人做衣服前都会提前量过。
李安闻言点了点头，这些他都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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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像县试出题和批阅的都是当地的通判和学政，了解他们的政治倾向，就尤为关键。
“你死哪去了？有时间多教教院里丫鬟一些规矩，别去了汴京给我丢人。”林小娘没好气道。
“嗯，这种事确实要和你父母商议，时间还早，倒也不急。”刘学文说道。
李安闻言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师，学生需要回去和父母商议一下。”
“嗯，你找机会看看她胖了没有，肚子大不大。”林小娘说道。
“其次汴京是大宋国都，很容易能了解到朝中大事，文学之风甚浓。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去汴京，不管是开阔眼界，还是学习，都比在扬州强。”
雪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差点和出去的丫鬟撞上了。
“啪嗒~”
刘学文继续说道：“当然了，留在扬州也有好处，你不属于官眷，户籍在扬州，等几年参加县试还是得回来。在扬州不仅能和父母团聚，也能对新任的通判和学政有所了解，对你以后县试很有好处。”
科举考试看的是才学，却也不只有才学。
“这…”雪娘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吧。”
“千真万确，奴婢还专门找人问了，小蝶这些日子经常找府里的那些老妈子，问有身子的时候要主意什么。”雪娘说道。
刘学文说完，给了李安消化的时间，等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其中的利弊，为师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做决断吧。”
“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把不常用的东西先收起来，暂时还不走，常用的先不用收。你们去动那花瓶做什么？”林小娘骂道。
林小娘脸色阴沉道：“你真的听到她在问那些？”
“那你给我说说，一个丫鬟几个月时间为什么胖了那么多？”林小娘皱眉道。
林小娘听完，脸色一变，对屋里忙活的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进来。”
官员子女有特权，可以在父亲做官的地方参加考试。
“谁？”
“是！”
“这段时间有人看到过卫姨娘么？”林小娘问道。
“啪~”
“奴婢也不敢确定，便回来告诉小娘了。”雪娘说道。
以前盛纮外出赴宴，不是很正式的场合，并不会带王大娘子，而是带着林小娘。
……
丫鬟连忙爬了起来，把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拿了出去。
为的就是了解主考官的文章风格和政治倾向。
“是！”
年前发的棉衣是提前两个月量的，两个月时间，胖的新棉衣穿不上了，实在古怪。
盛家
盛纮处事圆滑，并没有像刘学文那样闭门谢客，每日不是在家宴请宾客，就是带着王大娘子出去赴宴。
李安出了书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准备跟刘学文去汴京，不过他想把父母也带过去。
突然传来的响动，让两人脸色一变，往门口看了过去。
丫鬟们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退了出去。
别小看这一点，打个比方说，主考官是守旧派，你写文章的时候提议改革什么的，主考官看了本能的就会不喜。
回过神来，看到丫鬟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
盛纮的举动，让林小娘有了危机感。
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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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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