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杨戬的情劫
“你以为会是谁?”
敖寸心微微昂首,注视着面前这高过自己一头,丰神俊秀的白衣上仙,心底忽然犹如小鹿乱撞。
秦尧坦然说道:“我以为会是大金乌。”
“本来应该是大金乌的,但我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敖寸心低眸说道。
秦尧微微一怔:“你是大金乌派入昆仑山的?”
“不是派遣,是请求。”
敖寸心强调了一句,紧接着说道:“他希望我帮忙弄清你身上的秘密,从而用这秘密来要挟你。
不过你放心,虽然我现在知道了你是杨戬,但我会为你保密的。”
秦尧无言以对。
甚至是险些没绷住。
敖寸心这话说的看起来还不赖,但字里行间中充斥着一种述求:我不告发你,就是帮了你;我都帮你了,你是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是不是应该对我有点感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你保密吗?”在他沉默间,敖寸心打量着他面色问道。
秦尧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八成是这姐姐的抖m属性犯了,也就是所谓的受虐属性。
这一点,因为他对这世界的魔改,以及针对性的拒绝接触,导致表现的并不明显。
而在原着剧情中就很明显了,在明知道杨戬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她非要为其争风吃醋,特别是吃嫦娥的醋,简直是掉进了陈年老醋的醋缸里,一遍遍的生闷气,受虐属性直接就拉爆了。
正因如此,她一张嘴,秦尧就能猜出话题的中心在哪里,重点又在哪里,因此丝毫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想法,抱拳道:“感谢三公主的深明大义!”
“和深明大义没关系。”一次诱话不成,敖寸心紧接着展开了第二次诱话,认真说道:“与世界无关,只和你有关。”
这时,秦尧只要是但凡说出一句听不懂,或者说表达出半分疑惑,她就能顺势吐露心意。
可秦尧又不是真不懂,丝毫没有被带上节奏,满脸郑重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欠你一个人情。”
敖寸心只感觉与他沟通怎么就那么困难呢,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我懂,三公主本性良善,并不指望着通过我这人情做什么事情。而且,你的出发点也不是为了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秦尧诚挚说道。
敖寸心:“……”
你懂个屁啊。
你啥也不懂。
只是经他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岔,她很难再找到一开始的那种感觉了。
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哪怕这里没外人,最基本的矜持不能不要吧?
“我也没听说过你和大金乌有交情啊,你们两个难道是……”不等她将那种动情及真挚的感觉找回来,秦尧再度开口。
“没有!”眼看着他都要给自己与大金乌进行配对了,敖寸心连忙打断:“我和大金乌只是普通朋友。”
秦尧微微一笑:“我明白。”
敖寸心快要抓狂了,握紧双拳道:“你这样子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明白,倒像是配合我的说辞!
秦尧,我以我父亲西海龙王的名义向天发誓,我和大金乌真没什么特殊关系。”
秦尧抬了抬手掌,做制止状,开口道:“别激动,我相信你。”
敖寸心:“……”
明明被相信了,可她心里却没有半分开心情绪。
刚刚发生的所有对话,都和她在心中预演的完全不同。
更加吊诡的是,很难分辨这是好是坏,以至于她拿捏不定自己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当前局面。
“我感觉你心里现在应该挺乱的,迷茫了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秦尧注视着她眼眸,忽然说道:“我真心建议你先回家待几天,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如果不改变的话,夹在我和大金乌中间,会不会两头为难?”
敖寸心也感觉自己需要仔细思量,因此不多时便被对方带出了城隍庙,一路领至西海岸。
当她与站在岸边的秦尧挥手告别,满腹心思的跳进西海后,骤然清醒过来。
不对。
不对啊。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回家了?!
而在海水的冷却下,她思路也清晰了很多,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是被秦尧牵着鼻子走了。
那家伙的谈话水平极高,高到她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稀里糊涂就被甩开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别想再拿话套住我!”
气急败坏的在水里耍了一套王八拳,敖寸心咬紧牙关,转身便要飞出西海。
却也由此看到了一名头戴珍珠银冠,身披红袖白袍,面如银盘,剑眉星目的少年。
此刻,少年正一脸憋笑地看着她,显然是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敖烈,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敖寸心质问道。
敖烈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到有人打了套王八拳,真有意思。”
“你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敖寸心大怒,直接就上前动手了。
敖烈抬手抓住对方手腕,阻拦着她掐向自己,在感受着她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大时,甚至动用了神力,大声说道:“姐,你是回来相亲的吗?”
敖寸心道:“我相什么亲,你别转移话题。”
敖烈也动用了神力,仍旧禁锢着敖寸心手腕:“我没转移话题,父王已经开始给你物色合适的夫婿了,我还以为……”
敖寸心身躯猛地一僵,旋即松开对方,肃穆道:“我这就去找父王!”
敖烈笑道:“你不会是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这种事情,在四海龙族内发生很多次了,次次都会闹出来一摊乱子。
然而敖寸心却笑不出来,转身向龙宫方向疾驰而去……
从朝歌回到昆仑后,秦尧再度将精力用在炼化三首蛟尸身上面。
原着中,三首蛟是为了求生,自愿变成了三尖两刃刀,并且将控制自己的咒语告诉了杨戬。
因此当三首蛟再度因女人而控制不住自己时,原身才能将其轻易制服,令其永生永世,再也无法从兵器变回人形。
而他面临的情况却与这段剧情出现了极大偏差,三首蛟由活体变成了尸体,且这尸体内还激荡着八只金乌的力量,总体力量强度丝毫不亚于现在的他,甚至更强,因此炼化难度也很大。
好在这算是幸福的烦恼,毕竟原材料越好,炼制后的仙剑威力就越强。
事成之后,他以轩辕,元屠,金刚,以及这柄仙剑组成诛仙剑阵,即便是对阵大罗天仙也丝毫不怯。
时间在这祭练过程中一点点流逝着,足足半个月过去了,秦尧都没再见到敖寸心,不由得心生喜悦。
他的态度始终坚定,管他娘的什么宿命纠缠,错误的结果就不该有开始!
然而乐极生悲定律的含金量,在这世界中是一点不差。他还没舒心几天,一只白色仙鹤突然扑扇着翅膀,落在玉鼎庭院的墙头上,张口叫道:“秦尧师兄,秦尧师兄……”
东厢房内。
正祭练神兵的秦尧缓缓睁开眼眸,起身间收起三首蛟尸身,大步踏出房门:“怎么了,仙鹤?”
“外面来了个一身红色甲胄的神仙,说是有事找你。”白色仙鹤回应道。
“什么事儿?”秦尧好奇地问道。
单凭红色甲胄这四个字,他是真猜不出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白色仙鹤摇头道:“我问了,但对方没说,只让我来找你。”
秦尧:“……”
这种看似没来由的突发事件冷不丁冒出来,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带着几分提防与心理准备,秦尧迅速来到山门前,昂首望去,便看到了仙鹤口中的那红甲神人,其模样还算周正,也很年轻。
当然,这里的年轻只说脸,不指真实年龄。
“你便是秦尧?”这时,红甲神人仔细打量着前方的温润道仙,眉头微微蹙起。
单论容貌来说,对方确实是在自己之上!
“你是?”秦尧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一个挑战者。”红甲神人道。
秦尧一愣:“挑战者?”
这什么鬼?
哪来的缘由?
“没错。”
红甲神人默默握紧双拳,轻喝道:“秦尧,你敢应战吗?”
“你若不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你自己的身份,那么我就不应战。不是不敢,而是不想。”秦尧摇了摇头,直接给出了一个应战标准。
他不可能接受所有挑战者的挑战,更不能接受看起来莫名其妙或者说没头绪的挑战。
红甲神人面色微顿,不再面对面的说话,而是选择了传音入耳:
“吾乃西方太极大帝座下先锋官邬宇,此番前来挑战的前因是,在西海三公主眼里,你比我更优秀,更强大,所以我来领教一下,否则心里不甘。”
秦尧:“……”
干。
怎么还有敖寸心的剧情?
宿命的羁绊就这么强大吗?
这一刻,他突然明悟了。
自己寄生杨戬最大的劫数,或许就应在了敖寸心身上!
原身在对方身上可是承受了千年煎熬,差一点就因为她和所有朋友断交了。
而自己虽然抗住了前几波攻势,但对比与原身的千年煎熬来说,这算个毛啊,九牛一毛的挫折都没有……
“你想要的答案我都说了,可以打了吧?”这时,邬宇突然问道。
秦尧抿了抿嘴,指了指天空道:“去天上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吧,以免被人看了笑话。”
邬宇原以为,他这是担心输了后在同门面前丢面子,可短短一个时辰后,当他被一掌推飞数百尺,由星空砸入一颗星球时,方才恍然大悟,对方是怕自己被人看笑话……
换句话说,人给自己留面子呢!
群星万斗间。
一袭白衫的秦尧缓缓飞落至一颗星辰内,落地在被劈天神掌打飞的邬宇面前,主动伸出右手。
现如今,他距离大罗天仙仅有一步之遥,修行本经是天地间的顶级功法,甚至施展出来的掌法,亦是天地间的顶级战技。
这么多buff叠加在一起,真不是什么神灵都能接住的,更不可能随便跳出来一尊神灵,就能和他大战三百个回合。
那对于他这一路的奇遇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事实上,按照宝莲灯前传中的角色级别来说,西方太极大帝座下,唯有五方战神,或者八大元帅中的成员才有资格与他一战。
而在这种级别之下,谁来都白给!
“啪。”
人形坑洞中,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掌,邬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握手言和,被对方从坑洞中拉了出来。
“我服气了,心服口服,你确实比我厉害,比我优秀。”
起身后,邬宇长出一口气,拱手道:“秦道长,不打不相识,小神在此祝福您和三公主幸福美满,永结同心。”
秦尧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和敖寸心没有那种关系。”
邬宇傻眼了:“真的?”
秦尧笑着问道:“在我击败你之前,我有必要撒谎;但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邬宇直挠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歉意:“那个……那个……我……”
秦尧摆了摆手:“没关系,作为男人,我能理解你,最终将误会解开了就好。”
邬宇深深一躬:“总之,对不住,是我太孟浪了。”
秦尧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邬将军,你能万里迢迢的跑来找我,可见心里也是有敖寸心的。反正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不妨努力追求一下?”
这定时炸弹般的命中情劫,老躲着也不是办法,他倒是很希望能有人将这位三公主给收了,并且祝愿他们可以和和美美,幸福永远。
因为他很清楚,原身与这位龙女都过不好日子,更别说还不如原身专情的自己呢……
“你赞同我和敖寸心在一起?”邬宇瞪大了双眼,震惊地说道。
“我十分赞成。”秦尧笑道:“如果你平常没机会接触到她的话,可以先和我待在一块。我有预感,她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重返昆仑了。”
邬宇:“……”
感觉怪怪的。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这种对未来的迷茫感,令他心中止不住的不安。
更可怕的是,即便是他心中不安,此时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
也就是说,哪怕前方是个陷阱,他也要闭着眼睛径直跳进去。
只是不知,这陷阱下面是沼泽还是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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