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保姆?”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 目光冷然的看向诸伏景光,“这位……条新先生?”
“阿哈哈哈,说是保姆,其实也就是朋友啦!”
夏目瑛二弯起眼睛, 三言两语就替景光胡诌出了背景设定, 也同时提醒了两人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光就住在警察厅附近, 我有时候可以在附近的公园遇到他, 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你待会儿不是还要回去忙生意吗?让他照顾我就好啦!”
不提回去还好, 一提到回去, 赤井秀一就忍不住蹙眉。
黑衣组织的训练基地采取封闭式管理, 蒙上眼睛被带进去之后就别想出来,除非死掉或者完成训练。
赤井秀一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还是朗姆没有在固定的时间收到瑛二的每日汇报,一查发现他居然是被自家人打伤了,心虚和无语之下才特别把赤井秀一叫来照顾他的。
当然,瑛二这次受伤也算是工伤, 不仅医药费不用自己出,还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
毕竟“黑泽瑛二”现在可是个大干部,还是个隐隐跟朗姆撕破脸的大干部,精明的no2怎么都不会让他有机会发作自己。
而正因为“黑泽瑛二”已经越来越不掩饰自己争权的野心了,朗姆才会命令赤井秀一等瑛二醒了就必须离开, 理由是他一介新人在训练期间因为私人理由外出本就坏了规矩,让他守到瑛二脱离危险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之后谁来照顾瑛二?呵呵,他自有安排。
——这就是在拐着弯恶心人了。
虽然明面上看挑不出错处,但谁知道他安排的人照顾的尽不尽心?又会不会使什么小绊子?
瑛二现在虚弱的不行, 身为卧底又没几个熟人, 就算是受了怠慢, 也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赤井秀一从一开始就对会接替自己照顾瑛二的人心存警惕和敌意。
只不过听瑛二这意思,这位“条新树光”不是朗姆派来的人?
赤井秀一看了眼满脸关切不像作假的诸伏景光。
而且他还是“外面”的人?
“他真的没问题吗?”赤井秀一不由得确认道。
“没问题的啦!我难道还会找一个不可靠的人来照顾自己吗?”瑛二好笑的说着,见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不由得收敛了笑意,目光却更为温和。
“没关系的,阿大,不用担心我。你只有早点完成自己的事,才能早点出来帮我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权衡再三,还是垂下眸子握住了他的手,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俯身吻上了瑛二的唇。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直接瞳孔地震!!
——好家伙,这里有人当着我的面ntr你啊zero!!!
赤井秀一毫不在意路人甲(景光:???)震惊的样子,只是温柔而绵长的亲吻着瑛二,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啄吻着他被自己亲成粉色的唇。
“我一定会尽快回来。”他这样低声保证着,看到瑛二笑着点头,才起身看向仍然回不过神的诸伏景光,暗暗眯了眯眼睛。
“我的恋人就拜托你照顾了。”他观察着青年的脸色,一字一顿的吐出称呼:“保姆先生。”
诸伏景光:“……”
猫眼青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试探。
因此,不管内心如何惊涛骇浪,他面上都没有再露出丝毫除震惊之外的异色,表现得像个猛然看到同性接吻所以被吓到的正常人一样,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请您放心交给我吧。”
赤井秀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朝瑛二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他关上病房的门,在门口略微站了站,就听到“条新树光”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好奇又略带些尴尬的说:“黑泽先生,原来您是……咳,我是说,真没想到您已经有恋人了啊。”
“哈哈,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嘛,总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啦,阿大他超级帅的,对不对?”
“是的,确实是位气质很出众的人……”
对话逐渐转为了正常的寒暄。
赤井秀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将一个蓝牙耳机塞进耳中,转身离开了。
病房内。
诸伏景光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从窗户看到戴针织帽的男人出现在楼下,他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瑛二:“黑泽教——”
夏目瑛二在唇边竖起了一根食指。
诸伏景光微微一愣,反应极快的接上了一句话,然后就看到瑛二指了指旁边的病床。
他神色一凛,一边继续和瑛二说着话,一边走到赤井秀一刚刚坐过的沙发上,很快从下面摸出了一个窃听器。
——那个男人果然有问题。
青年温润的眼眸中渗出一丝冷意。
他就说教官怎么可能做对不起零的事,原来那个目露凶光、一身肃杀的男人是可疑人物。
将窃听器捏在手里,他转身询问的看向瑛二,嘴上则说:“黑泽先生,您中午想吃什么?”
瑛二朝他摇了摇头,回答:“我没什么胃口,你看着随便买点吧。在那之前先让我睡一觉。”
“好,那我等您睡醒了再回去做。”
“哎?你要亲手做吗?”
“是的,我对料理还算擅长。”
诸伏景光温声回答着,将窃听器放回原处,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和瑛二对视一眼,对方朝他笑了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心里一暖,垂眸抿出了一抹柔和又有些羞涩的笑意。
耳机里没有再传出声音。
赤井秀一轻轻敲了下方向盘,看了眼现在的时间,稍微放慢了车速。
根据朗姆的指示,他要先自己去一个指定的地点,再由其他人对他进行搜身,没收一切电子设备后蒙上他的眼睛,带他去训练基地。
在到达那个地点之前,他起码要亲耳听到“条新树光”叫醒瑛二,以及瑛二平安吃下那家伙做的午饭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当然,也只是“稍微”罢了。
在赤井秀一心里,他的小可爱目前可是腹背受敌,如果不是他实在不能抗拒朗姆的命令,那他无论如何都是要留在瑛二身边的。
……朗姆。
男人犀利的绿眸中无声的蒙上一层阴霾。
赤井秀一之所以会有现在的瑛二处境很危险的想法,是因为上次在海边时,瑛二说了一句“即便科涅克先生想要取代琴酒大哥的位置”,以及他自己在训练基地里察觉到的暗流汹涌。
敏锐的fbi卧底已经根据蛛丝马迹察觉到,黑衣组织上层正在经历一场大洗牌,而坐在牌桌两边的玩家,正是朗姆和科涅克——不,或许还有组织的boss做暗中的推手。
根据瑛二的那句话,赤井秀一猜测朗姆和科涅克已经反目,而他们争抢的正是死亡的琴酒留下的东西。
说实话,这场争斗在琴酒死后一年多才爆发出来,在赤井秀一看来已经算慢的了。
或许是组织boss在背后操纵风向,或许是科涅克对自己的引领者还保有一丝感情,不管怎么说,之前组织内的气氛还算平和,哪怕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但是现在,这场牵扯极广的风暴显然已经来临了。
就连赤井秀一这样的新人,因为打上了百加得的烙印,也在训练基地里受到了一部分人的奉承,以及另一部分人的冷眼。
但是赤井秀一自身,其实是不太想站队的。在他看来,站队这件事造成的最直接受害人,就是百加得。
其实他的小可爱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被迫站队,不是吗?
瑛二说过,朗姆将他捡回组织,然后扔给琴酒培养,最后却安排他成了科涅克的心腹——这从属关系本来就很混乱了,偏偏科涅克原本也是琴酒的部下,甚至与琴酒关系密切,不知多少人说他们是一对。
那百加得算什么呢?
赤井秀一曾亲眼看见黑泽瑛二和琴酒接吻,如果琴酒和科涅克才是情侣,那将一颗真心全都捧给琴酒的瑛二又算什么?
就算不看私人感情,只说工作相关的事,瑛二在几大阵营里的位置也一直很尴尬。
首先,朗姆是瑛二的收养者,瑛二在卧底期间每天都要向朗姆打报告,从这方面看,百加得应该算是朗姆的人。
然而,科涅克成为干部之后,瑛二就成了他唯一的对外联络人,他连瑛二平常出什么任务、杀几个人都要管,组织里更是有科涅克潜规则了百加得的传闻。这么一看,百加得又应该算是科涅克的人。
幸好现在琴酒已经死了,不然这关系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但仅仅是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让百加得难办了,比如说——朗姆和科涅克的争斗里,百加得到底站在哪一边?
如果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像今天这样的事就很有可能再次发生。
赤井秀一想起朗姆让瑛二吃的哑巴亏,想起瑛二不得不送他离开却没有丝毫怨言,想起“条新树光”那个不靠谱的保姆,想起科涅克从始至终的沉默,想起朗姆将身为瑛二前男友的那个“透”推给瑛二给他们添堵……
想起那天在海边,蓝发青年说起自己的上司在争抢琴酒的权利时,那个难过到几乎要落泪的表情。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骨分明的大手上鼓起青筋。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才让心情平静下来,拧着眉继续分析当下的形势。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一些那些“大人物”的想法。
比如科涅克或许是对琴酒有所眷恋的,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引导他的朗姆,所以他在琴酒死后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朗姆出手,才正式走上牌桌。
比如科涅克对朗姆到底有所愧疚,所以在朗姆为难百加得的时候,他始终一声不吭,只是用更加强硬的手段争夺权利。
又比如,百加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站队,他感激朗姆,所以对朗姆的为难照单全收,他觉得琴酒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认为他的东西谁都不能动,他尊敬科涅克,所以即便对方正在逐渐取代琴酒,他也只是默默伤心,嘴上一句话都不说……
赤井秀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紧了紧方向盘,在心里沉沉叹息。
他的小可爱……真是……
男人的绿眸在车厢内明灭不定,最终转为一片锐利的坚毅。
果然,他还是应该拼尽全力向上爬。
无论朗姆还是科涅克,对他的恋人都只是抱着利用和掌控的心态。而那个死去的琴酒则更加可恶,从始至终都只是拿瑛二当个消遣的玩物。
他绝不会让这些恶心的家伙再伤害瑛二。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爬,让那些家伙再也不敢小看他,让瑛二看到自己远比琴酒更值得他在意,让瑛二可以选择站在自己的一派。
——然后,他会带着瑛二挣脱这个泥潭,让他走到灿烂的天光之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病房之中,瑛二在得知诸伏景光会读唇语之后乐得自在,无声的这样问道。
诸伏景光眼眶一红,用手机打出好大一串字:
[我找遍了那附近的医院,无论哪家都说没有收到中枪的病人,差点就绝望了……这家医院是我找到的最后一家,幸好您在这里。]
看完后的瑛二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对他说:‘辛苦啦!’
诸伏景光抿着唇用力摇头,低头又打了一大串字:
[请千万不要对我说辛苦!是我对不起教官,都是因为我您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后面的话瑛二没有看完,他直接抬起手,在诸伏景光不解凑近的时候狠狠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诸伏景光吃痛的捂住脑袋,抬头困惑的看着他,眼神有些不安。
‘小笨蛋。’瑛二又点了点他的额头,眼神无奈的说,‘身为教官,保护学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啊。’
诸伏景光的嘴唇嗫嚅了两下,说了句无声的“可是”。
身为卧底,一切艰难和危险都需要自己面对,他连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又哪里会有什么人保护自己?
青年蓝色的猫眼里蒙上水雾,又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掩饰的低下头,顿了顿,才想要用微颤的指尖打字。
就在这时,瑛二忽然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诸伏景光一怔,不自觉的抬眼看向他。
‘辛苦了。’
在他的视线中,神色苍白的蓝发青年再一次这样说着,注视着他的目光极为温柔,像守望着曾经躲在自己的羽翼下,现在却已经向远处飞翔的雏鸟。
‘你很努力了,景光。我以你为傲。’
——我以你为傲。
诸伏景光的鼻尖蓦地一酸。
仿佛多日来折磨得他无法入睡的罪恶感、自厌、自恶、自我怀疑,以及铺天盖地的不安、煎熬和痛苦,甚至是身为卧底无法被常人理解的巨大孤独和压力,都被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消融了。
多么温暖又温柔的人啊。
诸伏景光看向那个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人,氤氲着朦胧水雾的眼中蕴含着深刻的无地自容,以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虔诚的崇敬、向往与仰慕。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哪怕会在卧底任务中悄无声息的死亡,也不会感到丝毫遗憾或后悔。
因为他的努力已经有人看到了。
那个人有着比谁都高尚的灵魂,比谁都宽广的胸襟,就算被自己连累,也不曾对他有丝毫埋怨。
……他曾亲口对自己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引以为傲。
等诸伏景光平静下来之后,瑛二很快被他“叫醒”,然后只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等来了自己今天的午餐。
——超级丰盛的午餐。
目瞪口呆的看着摆满了两张床上小桌的料理,饶是大胃王如瑛二也忍不住声音颤抖:“这、这些会不会太多了啊?”
“……诶?”
沉浸在亲手照顾自家教官的幸福中,满心欢喜的想着“我终于能派上用场了”的诸伏景光一愣,保持着盛饭的姿势转过身来,“太多了吗?”
“……”
瑛二看着他开心到周身飘满小花花的样子,默默的叹了口气,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很厉害哦,光!早就听说你擅长料理,今天总算能大饱口福啦!”
“您能喜欢就好。”诸伏景光将米饭和筷子递到他手心里,然后就那样站在他旁边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在他夹了第一口菜之后难掩紧张的说:“您、您觉得味道如何?”
……卧槽。
夏目瑛二咽下嘴里的食物,震惊的大声道:“这也太好吃了吧?光酱你是卡密萨马吗?!”
他自认自己也算擅长料理了,但是跟景光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从刚才开始就屏住了呼吸的诸伏景光长长的松了口气,耳根微红的扬起笑容:“神明什么的……您喜欢的话我每天都给您做吧。这些都是我问过医生之后做的病号餐,请不用担心会影响伤口……”
“唔唔唔!那就麻烦你啦!”
夏目瑛二一边点头一边风卷残云,中了三枪看起来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食欲,倒不如说反而让他更能吃了。
毕竟千手家的忍者就是有这种吃得越多好得越快的神奇体质嘛。
诸伏景光见状也放下心来,坐到他床边安静的看着他吃饭,猫眼里满是秋水一样的温柔。
瑛二很快注意到他的眼神,歪着头不解地说:“你也吃啊?看着我吃又不能填饱肚子。”
“啊……嗯,好。”
诸伏景光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看着他活蹦乱跳的,就能感到发自内心的满足,连忙捧起米饭小口小口地吃着。
只是他的眼神仍然时不时就往瑛二那边飘,次数多了就常常被瑛二逮住,眉眼弯弯的朝他露出超级治愈又安心的灿烂笑容。
看得诸伏景光心里酸涩又高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家教官。
(此时正要摘掉耳机的赤井秀一: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我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
吃饱喝足之后,瑛二满意的长出一口气,懒洋洋的感慨道:“真幸福啊……景光你真的好贤惠哎,不知道以后谁能有这个福气娶你啊?”
“啊哈哈……这个……是这样吗?”正在收拾碗筷的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吐槽“贤惠”还是“娶”,最后只能无奈的笑笑,权当瑛二是在夸他了。
——不,等等?!
上一秒还一脸不好意思的青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瑛二,“黑泽先生?您刚才叫我……?”
“啊,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瑛二漫不经心地笑笑,垂眸看了眼自己在训练基地的线人发来的简讯,“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边了,而且我也打开了信号屏蔽装置,现在可以放心啦。”
诸伏景光闻言,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飞速放松下来,露出了满满都是信任的柔软表情:“不愧是黑泽教官,您还是这么厉害。”
“啊哈哈哈少夸我了,我还觉得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出息了呢!”夏目瑛二豪爽的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恢复力再怎么强也是中了三枪,一笑就痛的皱起了脸:“啊疼疼疼——”
“教官?!”诸伏景光立刻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边,手足无措的轻轻扶住他,“您怎么样?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对不起,我不该引您笑的……”
“……你别把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夏目瑛二在他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向后倚在病床上,闻言好笑的轻声说了一句,抱怨似的话语因为难掩的心疼变得亲昵起来,呵出的热气就在景光耳边,过近的距离让那轻语听起来像一句软软的撒娇。
诸伏景光扶着他的手微微一颤,抬眸怔怔地看向他,心口像是被一根洁白的羽毛搔过,带起几分酥麻的痒意。
“嗯?怎么了?”瑛二见他没有继续说话,扭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蓝眸中的失神转瞬即逝,诸伏景光眼睫微颤的低头,很快牵起掩饰的笑意,眉眼柔和的说:“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替瑛二整理了一下病号服的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教官,刚才那个人……是哪里的危险人物吗?”
瑛二悠哉悠哉的任由他摆弄自己,闻言思考了一下:“嗯……算是吧。”fbi卧底,明面上是黑衣组织新人,大概也能算危险人物?
诸伏景光一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道:“那……那您和他的事,zero他……”
“零也知道哦。”
瑛二轻轻一笑,在诸伏景光惊愕的注视下,像说起今天的天气一样语气平静的说:“但是他已经跟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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