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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意识昏沉的于静沐被陈进航一路抱到了地下车库,此刻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

        偶尔神智清明时,她还会想所幸他长得人模人样的,不然路过的人看见,说不定会误会成他要把她抱到哪里去迷奸。

        陈进航一手拖着浑身瘫软的于静沐,一手摁下车钥匙,低调的轿车应声闪了两下车灯。

        随即大步走到副驾驶位,单手打开车门,毫不绅士地将于静沐塞了进去,丝毫没有刚才在隔间“照顾”她时的温柔。

        似乎是撞到了哪里,于静沐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埋怨:“陈进航你就不能轻点?!”

        陈进航置若罔闻,绕到另一侧,坐进了驾驶位。

        他没有立刻打开车灯,任由车内有限的空间被黑暗笼罩,整个车里萦绕的全是刺鼻的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

        陈进航瘦长的双手虚搭在方向盘上,稍稍侧头,轻抬眼皮,缓而慢地将于静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十年不见,记忆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已长成风情万种的女人。

        他轻扬唇角,唇边含着不明笑意,“别来无恙啊,我的妹妹。”

        药性让她丧失行动能力,于静沐仰倒在柔软的椅背上,连睁眼都困难,只能轻哼一声当作回应。

        “没想到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浪荡。”

        听到嘲弄的话语被陈进航用格外平和的语调说出,于静沐心中怒意勃发,下意识欲抬手招呼他一掌,可是手臂刚刚抬起,又软踏踏地垂落下去,错过了回击的最好时机。

        张口想要怼回去,嘴里发出的也只是细碎的呻吟,使她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人。

        暗色中,陈进航将于静沐这幅憨态尽收眼底,低低笑了声,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为我堕过胎?我的妹妹演技还真是精湛,大学读的是中戏还是北影?”

        于静沐气急败坏,用力踹了车底一脚,以作示威,然而并无任何作用,响声轻不可闻。

        她着实想不到,看上去温文尔雅陈进航能说出这么刺耳的话来,后悔于向他求救,想打开车门离开,又没有力气。

        陈进航没有理睬,腾出一只手扣到她脑后,强行把她发软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望着她眯成缝眼睛,冷嘲:“当年不是还说怀孕了要堕胎也不找我这个哥哥借钱么?”

        一字一顿,字字如刀刃,似要把所有恨意发泄在这个曾经的妹妹身上。

        于静沐轻笑一声,在药物作用下尤显媚态,她艰难启唇,轻飘飘地道:“十年没见而已,就有这么多话和我说?是有多想我?”

        这句话,像是个开关,瞬间将车内气压变得分外低沉粘稠,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两道呼吸彼此纠缠。

        陈进航淡漠如水的眼神在于静沐脸上打转,对她的话不予理会,兀自淡淡道:“用得着这么作践自己么?”

        幸亏大脑还没彻底停止运转,于静沐听明白这句话是在讽刺她方才在隔间里演的那出戏。

        她奋力掀开眼,以戏谑的目光回望他,学着他一贯平静的口吻,说:“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若作践我自己能败坏你的学术大佬名声,我甘心乐意。”

        说实话,分别这么多年,她从未试图去哪里打探陈进航的消息,也没有幻想过与他再相见的场面。

        唯一一次看到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在几年前手机里的新闻推送。

        ——“陈进航国内最年轻的science发表者”。

        意料之外的重逢,让她见到陈进航沦落成如今这幅尖锐阴沉的样子,莫名有趣。

        正当于静沐以为自己又把他驳得哑口无言,放松下来准备重新躺到椅背上的时候,陈进航忽然倾身过来,用高大的身躯将她全全围住,温热的吐息触在她鼻尖。

        她顷刻蹙起眉,厉声问:“你要干什么?”

        陈进航没答,但她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嘲弄目光。

        “咔哒”一声,他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陈进航轻抬眉梢,扬起一边唇角,轻嗤道:“怕什么?”

        是啊。

        她在怕什么呢?

        那是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数年的哥哥,而不是对她图谋不轨的酒吧搭讪男。

        可她就是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好像陈进航会把陈清欠他的债从她身上讨回来似的。

        没有血缘链接的关系,谁都说不准哪一天会破碎。

        “住址?”陈进航启动车子,问。

        于静沐怎么可能把那套老破小的地址告诉他,让他知道她在帝都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惨样。

        她阖上双目,红唇轻抿,佯装又一次陷入混沌的意识中。

        迷迷瞪瞪地,她似乎听到陈进航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驶离车库的声响,然后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

        车子又稳又快地在高架上行驶,道路两旁的盏盏路灯连绵成线,透过车窗将橘黄色的灯光投进车内,驱散车里的昏暗,却不知能不能照亮二人满布阴暗的心。

        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出女人略显不适的睡颜,以及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

        如果爱是本能,恨是否是后天生出?

        此题待解。

        不久,车子驶进一座公寓,陈进航把车子停好,静静望着于静沐皱眉沉睡的模样,垂下长睫,默默把她抱了出来。

        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烈,于静沐在他怀中仿佛一只软体动物,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令他抱起来有些吃力,呼吸也变得沉重滚烫。

        陈进航步履生风,走得极快,到了家就把人像丢垃圾一样丢进浴缸,情绪变化迅速,好似刚才心中产生的一丝柔情都是错觉。

        硬邦邦的浴缸壁把于静沐硌得生疼,从而转醒,怒道:“疼死啦!你干吗?”药物作用达到顶峰,明明是不满的责备,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软绵绵的,反倒像是在撒娇。

        她睁开眼,迷蒙的视线中映入的是陈进航棱角端正的脸,他正居高临下地睥睨她,这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就是这么对待妹妹——”最后两个字刚落音便被吞掉,“客人的?”

        陈进航面色淡淡,冷声要求:“快洗洗,一身的酒气。”

        于静沐动也不动,沉默着瞪了他几秒,勾唇露出个妩媚无比的笑,“让我洗——你还不出去?”

        话音刚落,陈进航转身就要离开,于静沐反应极快,一手拉住他衬衫衣摆,耍赖般地道:“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自己洗澡吗?”

        陈进航默立不动,须臾,才慢慢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好像等着看她还能唱什么戏。

        “要不——”于静沐眉眼一弯,媚意四起,“你给我洗?”

        闻声,陈进航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很快又恢复到往日的淡然,只有唇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

        接着,他长臂一伸,拿过花洒,行云流水地把于静沐从头到脚浇了一遍。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于静沐还没来得及反应,浑身上下就被淋透了。

        红裙被淋成暗色,紧贴皮肤,连最私密部位的轮廓都暴露出来。

        于静沐方才不过是想逗弄他,未曾想他会来真的,怒不可遏地扬起细眉,大喊:“陈进航你有病吧!”

        陈进航摆起无辜的表情,弓着身子凑近她的脸,低声道:“不是你让我给你洗?怎么,不满意?”尾音轻扬。

        于静沐最讨厌他这道貌岸然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满意,非常满意,最高学府出来的男技师果然非比寻常。”

        陈进航并未被她激怒,反而冷笑道:“满意就好。哥哥为妹妹服务,天经地义。”而后重新转身往门口走去。

        从小到大,于静沐从未像现在这般讨厌“哥哥妹妹”这个词,怒气直窜脑仁,拿起花洒就往他身上冲。

        陈进航还未走远,背上的白色布料被淋透了,透出微微泛红的肤色和明显的脊椎轮廓。

        他缓缓回过身,大步一迈站到浴池边上,深如黑潭的眸中是捉摸不透的神情,似嘲弄,也似漠然,又有几分胜券在握。

        浴室的暖光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眉宇间却是恰恰相反的寒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他们沉默着对望,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更没有丝毫情感。

        在这安静的几秒钟里,于静沐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他第一次来她家时挂着水珠的发梢,在亲戚们面前出尽风头的模样,被陈清拿来作贬低她的对比对象,一遍遍劝告她不要早恋的严肃语气,主动要帮她补习时的认真和专注,送她生日礼物时的真诚祝福,以及在那不堪的夜里,将她从魔爪中救出后的嘲讽……

        太多太多。

        为什么她人生中所有不幸与幸运都和陈进航牵扯不清。

        是他给予她的爱,让她敞开心扉,他却重又收走。

        没被和暖春风拂过枯枝无从得知冬天的寒冷。

        感受过春日的温暖,回到冬季时,只会感到加倍的冰寒。

        那些栖息在她心底的恶魔再次觉醒,它们吐纳着令人战栗的信子提醒她对陈进航的恨。

        下一刻,她飞速从浴缸里直起腰,抬手用尽全力扯过他的衣领,在他诧异扬眉的瞬间,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对准他的薄唇,狠狠吻了上去。

        这动作猝不及防,陈进航躲闪不及,一时都忘了推开她。

        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拼命向后搡她的肩,以避开这个越界的举动,可她的双臂勾得是那样紧,使他毫无退避的余地。

        纵使陈进航牙关紧扣,于静沐依然轻而易举地将其撬开,软舌灵活地扫过他口腔每一处,吻技十分娴熟,最后狠狠咬住他下唇,直到咸腥的铁锈味在二人唇齿间蔓延,才慢慢松开手。

        那个吻里不含半点情欲,只有挑衅和恨意。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曾经在你面前高高在上,处处压制住你的人,如今被你拉下神坛,坠入万丈深渊,狼狈又不堪。他将再也无法在你面前装清高。

        紧紧相贴的身体才刚分离,唇舌间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与气息,陈进航又惊又怒,大声道:“你他妈疯了?”

        于静沐还是第一次见他气到跳脚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不免觉得花一个吻看他这么精彩的表演,值了。

        她娇媚一笑,淡然评价:“你是我亲过的男人中,吻技最差的那个。”

        话音落下,陈进航咬肌紧绷,镜片后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羞恼。

        过了片刻,面色才慢慢恢复成惯常的从容,他低垂眼睫,漠然地望了她半晌,幽深的眼里蕴着暧昧不明的情绪。

        于静沐以为他已经被她气懵了,不会再有所行动,放松地阖上眼,躺回浴缸里,却不想下一秒她的左肩被他倏地锢住。

        ——准确地说,他只是轻轻捏住了她单薄的肩头,可刚才的吻用尽了她所有力气,现在全身发软,怎么挣也挣不开。

        陈进航眉眼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云淡风轻地按了一泵沐浴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随后覆到她颈侧,缓慢揉搓出泡沫,再轻柔地滑过她的下颌线、脖颈、手臂、细腿……

        温热的手掌在她每一寸未被布料包裹住的细腻肌肤上游走。

        湿滑粘腻的触感令于静沐感到心烦意乱,身不由主地颤栗不止,呼吸也变得不均,偏偏陈进航还在她耳旁轻笑着问:“你在紧张什么?”

        清浅热气滑过耳廓,于静沐咬紧齿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声音,可理智还是抵制不了药性,零碎的娇吟仍不受控制地从唇缝中溢出。

        “陈进航你真恶心,”她贝齿轻颤着,不甘示弱道,“居然想上自己的妹妹!”声线却仍是软绵绵的。

        这句话丝毫没有把陈进航惹怒,他手上动作未停,浑不在意道:“彼此彼此。”

        于静沐简直快气晕了,愤愤地说,“你有本事真把我上了,明天新闻头条就是你!恋妹的变态!”

        实话说,她气的并不全是陈进航逾矩的行为,更气自己非但没有觉得恶心,身体居然还莫名感到舒适。

        陈进航听而不闻,像是在给案板上的鱼裹上调料一样,气定神闲地在她身上涂满了泡沫才停手。

        于静沐的双目已然彻底无法睁开,真如濒死的鱼,半句话都说不出,只剩微弱的喘息。

        “撕拉”一声,裙子的一根吊带被陈进航惩罚般地扯断,半边领口就此掉落下去,莹白温软的微隆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仅存的最后一点意识令于静沐恍惚听见,陈进航哑着嗓子,慢悠悠地说:“我不会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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