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了
谈江野脚下生风, 携着一身醋意朝他俩走来。等走到他俩跟前,一开口倒是意外的沉稳:“薛少,不好意思, 有急事来晚了。”他朝薛少伸出手来。谈江野嬉闹起来幼稚, 可不苟言笑时却也有成熟男人安稳沉着的气场, 他往林蒹身旁一站,顿时把浑身嬉闹劲的薛少衬托得更像个孩子了。
林蒹望着他眼睛一亮,她之前的那番话他算是听进去了。
薛少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今天就等着刺激谈江野呢,看谈江野居然不受激,他哪能善罢甘休。于是, 他跟谈江野回握的时候笑得格外欠揍:“没事, 你工作忙不用非得赶来,我陪着林小姐也是一样, 我们刚才就聊得很开心啊。”
可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谈江野居然也忍住了, 他仿佛没听见薛少说话,结束了礼节性的握手之后眼里就没那个人了。他侧头问林蒹:“你们聊什么了?鸿志有什么新情况吗?”
“这要问薛少了。”林蒹看着那位少爷,刚才东拉西扯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
谈江野看了眼时间,眼皮抑制不住地跳了跳——聊大半天了还没讲到正题?你们刚才到底在聊什么?他看向林蒹,十分想质问这两人,可因为跟她有约在先,他硬是咬着牙又把话忍了回去。
薛少在一旁瞧得有趣, 又拿话激他, 只是谈江野真犯起倔来忍功相当了得。他连亲热时的欲/望都能强行压制何况只是一点口头挑衅?
姓薛的小屁孩上蹿下跳撩拨了半天无果, 反而被林蒹叫停了:“行了啊,陪你逛半天了该说正事了吧。”她抱着胳膊问。
薛少露出个“好无聊”的表情,终止了他的表演:“走半天累了, 去那边坐着说吧。”他指着展馆内的休息大厅,把两人引了过去。
今天是工作日,看展的人寥寥无几,大厅里更是只有他们三个。薛少把玩了一会被塑料绳固定在桌上的圆珠趣÷阁,又开始在桌上的留言册上涂涂画画。“你们应该打听过鸿志的来历吧?它原先是盐港的一家集体所有制的乡镇企业,后来才归三普集团。”他埋头涂抹,眼皮都没抬。
林蒹马上听出了问题所在:“你是说它产权还有问题?可当初三普收购的时候产权不就变了吗?”
“所以咯,当初就不是收购。”薛少抬头朝她挤了挤眼睛,“三普当年想收购鸿志,但是当地村镇干部不同意,最后不知道怎么商量的,三普变成了鸿志的大股东,原先的村镇也并入盐港。可他们那个村在鸿志的产权还保留着。我这里可以保证的是,这次三普重组,一定会砍掉鸿志,不过只能以产权转让的形式。你们想要并购,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操作。说起来,这个产权这么麻烦,不如看看其他子公司?”
林蒹伸手:“有名单?”
薛少从留言册上把他刚才涂写的那一页撕下,十分骚包地吻了一下才递给她,笑得亲近:“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了?也太了解我了吧!”
“都说你太嫩……”林蒹直接忽略了他递纸时的风骚举动,可等她接过纸张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后声音却戛然而止。薛少递过来的纸上压根不是什么名单,而是她的速写画像。
他画的不算写实,可是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她,神态气质把握得极好,林蒹一个纯外行看着也觉得很神奇。右下角还有他张牙舞爪的签名,隐约能看出一个“盛”字。对了,薛少单名盛。
这人,刚才是在吻她的画像?这回别说谈江野,林蒹的眼皮也忍不住抽了抽。就这轻佻劲,童晏铃能跟他好才见鬼了!林蒹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恭维:“画得真好,谢谢。名单呢?”她扬了扬画像,又继续朝他伸手。
这一回,薛盛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便签纸上写的终于是要被裁切的子公司了。
林蒹又道了声谢。
他俩交涉的时候,谈江野就安静地坐在旁边,任由薛盛表演,他全程除了刚进门是说了几句话就一声不吭。跟林蒹保镖似的一路沉默着,直到他们跟薛盛分开。
“画那么好看吗?”两人上了车,谈江野看林蒹还拿着薛盛随手画的画像,终于开口了。
林蒹把画像拿远了点看:“我就是觉得奇怪,有的地方明显夸张了,可画出来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是我。”她说着把画像递到谈江野眼前,“你觉得呢?是不是很像?”
“那也没你好看。”谈江野瞄了一眼后脱口而出。
谁都爱听甜言蜜语,林蒹心里喜滋滋的,嘴上却说:“切,不懂欣赏。亏人家薛少还说你有艺术天赋。”她把画纸稳妥收进包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成了大师,这个画有他签名,正好留着升值。”
谈江野瞄了眼她的包,对她存着画的举动没有任何表示。接下来的路程他更是表现极好,居然一句薛盛的酸话都没说。林蒹大为诧异。
“不错啊,终于能忍住不跟小屁孩计较了。”下车后,她表扬他。
谈江野锁了车,好似对她的表扬没什么反应,就和往常一样跟她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林蒹刚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上锁声。回头一看,谈江野进门后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这会正拉着百叶窗的调节绳关闭百叶窗。
“怎么了?”林蒹不明所以,走到窗前扒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办公室的员工和平常一样在伏案工作,没有任何异常。她转头要追问,却觉得胳膊忽然一紧,谈江野握着她的胳膊把人一把拽到了门边的角落里。
林蒹脑子嗡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干嘛一进门又是锁门又是关百叶窗。“你发什么疯,这是在办公室!”她推了谈江野一把,人没推动,反而被他压制在墙上。林蒹看着他一副不听劝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了,轻踹了他一脚,小声斥责,“你别乱来,上班呢!”
谈江野低笑了一声,不知怎么又用腿把她乱踢的脚给别住了。林蒹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像一只五花大绑被架上蒸锅的螃蟹,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也跟逐渐蒸熟的螃蟹一样慢慢变红。“别闹,这里墙壁是石膏板,不隔音的!”她徒劳地做无谓的挣扎。
“没事,别出声就行。”谈江野用气声说,然后她真的就发不出声了。谈江野这个吻不似平时那样凶,却缠绵得很,把林蒹弄得泪眼迷蒙,放开了都还半天说不出话来。
“乱收其他男人的礼物,这是惩罚。”谈江野在她耳边低语,还心有不甘似的用尖齿轻轻噬咬着她柔软的耳垂。“一会把画像给我。”他得寸进尺。
“……我不。”林蒹被他弄得声音绵软,却还较上劲了。
谈江野搂着她又往怀里使劲按了按,似乎在暗示她不从的下场。
“行,耍无赖是吧。”林蒹回过神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张口就喊小李进来。她就不信谈江野敢让人看他俩在干什么。
计划很完美,可他俩真的太熟了,她一个“小”字还没喊完,谈江野已经预判了她的举动,直接以吻封缄。
臭流氓!这会他没把人压得那么实诚,林蒹得空就使劲挣扎。谈江野条件反射地去制住她,一手按着她后背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都还没使劲,林蒹一下子不动了。
谈江野意犹未尽地点吻了两下才松开。低头看怀里的人,略显凌乱的发丝贴在唇边,衣服也揉出了褶皱。因为挣扎,领口似乎还弄开了一颗扣子,看得他喉咙发紧。
“松手,转过去!”林蒹小声命令,声音有严厉的味道。
弄太过分她生气了?谈江野松开手,却没转身还问她:“转过去干什么?”
林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有数!”
谈江野顿时更加茫然了。
“算了,”林蒹泄了口气。“既然不是故意的就转过去。”
谈江野看出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也不敢再惹她。她让他转身,他就乖乖照做了。本以为林蒹要给他后背狠锤几下,等了半天却只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声音。
他好奇地转头往后看,却见林蒹衬衣扯了一半出来,背着手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一转头,两人四目相对,林蒹刚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谁让你看了!”她急道。
“我看你怎么还不打我出气。”谈江野说。
这人!勾人的时候诱惑得要命,现在却又愣得跟个傻子似的。林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红着脸照实说:“还看!你把我内衣扣弄开了我要扣上。”
谈江野只觉得身体里有座火山瞬间爆发了,他赶紧转回去,背对着她一动不敢动。想了想又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再敢在工作地点搞这种事信不信我咔嚓了你!”林蒹整理好衣裙,理顺头发,走到他身边使劲掐了他一把。这回她一点没留情,直接下手给掐青了。
谈江野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没叫,完了还继续坚持:“知道了,但是你得把那画扔了。他亲过。”
林蒹留着画像确实是觉得好看,可没想到居然惹出这些事来。她现在烧了那画的心都有,当着谈江野的面把画撕了个粉碎。“这回放心了?”撕完画,她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长进了呢,跟个画也能较劲。”
谈江野目的达到,不管林蒹怎么说他都逆来顺受。他也觉得今天这事他太不大度了。可经历过岑楼一事后,他就总有些杯弓蛇影,觉得凡事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林蒹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看文件了,谈江野也吁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前几次跟林蒹两人独处时,林蒹的暗示他并非不懂。他憋着比谁都要难过。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要是还跟她稀里糊涂就那啥林蒹也太亏了,不管怎么说也得等他补上了亏欠的再说。至少,等他先补个求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点菜要看薛少和童小姐的番外,如果不出意外,他俩的故事会单独开个文,所以他们的番外是不会有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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