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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是一只头戴粉红色绢花的绿皮龅牙鳄鱼,依稀曾在邹茵的微博里手滑点赞过几次,还有一次更大半夜翻阅到她二三年前的内容,邹茵之前只当是个失恋的路人娘-炮,所以还留着一点印象。

        当下只觉心里哪根弦紧了紧,指尖划开了主页面。

        竟然会是陈勤森注册的ID,@绿è森林,简介:作不死方休。

        统共就才一个粉丝——微博新人助手。二十多条的博文,稀稀寥寥记录了他这几个月的心境,邹茵从最开始的往近刷。

        2014年4月——

        [9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老子真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一条,应该是四月家族祭祀那次,和他闹分手闹到被黄瑶大嘴巴散出去:[就闹吧,面子都被你伤尽了!]

        2014年5月,叫他去家里拿行李——

        [大早上收到她短信,唧吧又胀了,想做-爱。]

        2014年6月的,是一张他捏着应-招-女郎广告页的手指照片,配字是:“气疯了!”

        那个晚上他一连气发了三条,九点多、十一点多、凌晨三点多。

        [邹糖糖你他妈就是个婊-子,欠人操-穴你就直说!]

        [真该去找一群女人睡几次,不至于被她折磨到这么痛苦。]

        邹茵记起来,应该是在H市进修时,被骆希鹏亲了下额头,然后回去喝了感冒药很早就睡下的那天,没想到他真的一晚上没合眼。

        她便咬了咬嘴唇,又继续往下翻。然后是8月展会期间——[看到她了,忍着别跟她打招呼。]

        [还是把她做到流水了,肯不肯回心转意的,就问她这最后一次。]

        8月底又一条,[傻啊,怀不上早说。]配图是一本绿色小册子的logo,协和字眼。

        还有十月的:[生病了像只可怜的小猫,缠得又叫人心软,还是想疼她。]

        再后面就是最近的了:[套路真够肉麻,偏偏吃这一套你能怎么办?]

        [邹糖糖,老子是有多爱你啊?]

        [想了想还是张不开口,到底该怎么忍心,对三个老人撒这种谎。]

        邹茵盯着那两个字“套路”,怔了一怔划开主屏,果然又看到他阅读器里的电子书名:《哪些甜话女朋友爱听》、《事半功倍的撩女妙招》……修理破损家具,送蛋糕甜点,周末看场小电影;生病时当然要照顾啊;偶尔装成一只不受宠的小-奶狗,你会有甜头尝;再想上她也得先忍着,忍得苦中苦,方能撩到她主动脱光衣服就范,此后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诸如此类,等等尔尔。

        邹茵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都麻僵了,听见里头陈勤森关淋浴的声音,便赶紧划掉app,摁黑了屏幕。

        陈勤森冲完澡出来,旅馆房间里供暖充足,他健悍的身躯缠条浴巾,皮肤上还沾着氤氲的水汽。看见邹茵攥着自己手机,一脸茫茫然的模样,不由敛声问:“丢魂了?一个人坐这发什么呆?”

        邹茵反应过来,忙按捺住心思,答他说:“何惠娟刚才给你打来电话,被我接了,说是发现了郑元城和魏老大的妹妹……他们两个的事,想问你是不是真的?

        她的语调有些哆,但这样的事于她也确然是大事。陈勤森吁口气,随口应一句:“真的假的又能怎样,路是他自己选择,老子还能把他拽住不让?何惠娟知道是迟早,反正早和晚的,都得受伤害。”

        说完便擦擦湿气,从行李箱里剔出一条内裤穿上。

        邹茵看着他下面那个晃来晃去的,平日里宠他看他哪都好,怎就突然觉着这么刺眼。她就闭了下眼睛,不死心地试探道:“陈勤森,那天在观景餐厅你也看到了?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以后有事了也背地里瞒着我?”

        眼睛涟涟的盯着他英俊的脸。

        陈勤森哂了哂嘴角走过来:“瞒你个**-毛,谁还能像老子这么疼你?”俯在她耳畔啄了两下,便要给她解衣扣子,抱她进去洗澡。

        邹茵心一凉,拍开他的手说:“不用你来,我想自己洗。”

        进到淋浴间,照暖灯下雾气蒸腾着,温热的水漫过脸、滑过光洁的肌肤。邹茵的眼角便忍不住的酸,原本因为陈勤森说自己不育,无意间散去好几个月的郁滞,又层层的包裹了回来。

        她想起夏天的末了,从拘留所里接陈勤森出来,他坐在她的副驾上,面带憔悴的对自己说:“那天唧吧痒,去医院干脆做了个全身检查。事是没事,就说龟-头太久没做闷骚了,还有精-子成活率低,难下-种。”

        ——[到底该怎么忍心张口,对三个老人撒这种谎。]

        ——“但勤森是长房嫡子,陈家这一门不能无后。茂德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当了爹,分手后限你一年内必须找到合适的成家,找不到就由我来安排。”还有四月分手时,老太爷平静的谆谆念嘱。

        邹茵咬了咬嫣红的唇,心里那种被包容、被耍弄的矛盾与憋屈感又涌上来。

        气他陈勤森,他根本就没有改变,还是那个为了得到就能够不折手段的流氓陈张宝。她想到自己陷进的是他一步步下好的套路,还有用他的话说,之前对他那些主动就范的“骚”样,她就只是仰起下巴让水冲自己的脸。

        二十几分钟了还不见人出来,陈勤森躺在床上无聊地摁开手机,怎么划拉着却看到一本打开的电子书。他也就是刚开始那阵瞄了几眼,后来就都懒得再动过,一时浓眉不禁皱起,这才察觉到邹茵在里头淅淅沥沥的不对味。

        他就去拉卫生间的门,发现拉不开,再狠扳了两下才扯开。果然就看到她在里头眼睛湿汪汪的哭,他就无奈地去扶她说:“做什么了,莫名其妙又这样?”

        邹茵推开他:“你出去,不要你碰我。”

        陈勤森猜必定是被她发现了,执意地抓过她肩膀解释:“笨是不是?老子看那些也是为了你好,你嫌弃老子不浪漫,老子不看怎么学得会?”

        看邹茵依旧气着不理,又接着说道:“就是偷看了你的微博,也是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几年前没误会时,你不是也挺爱我?现在证明老子什么都没做,你还想怎么闹?”

        邹茵之前都以为两个人这些日子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浓,哪里知道却是他冷静的一步步下套,想想就叫人羞辱。

        但她气的是他偷翻自己的病例,然后骗自己不育,邹茵就凉薄地应说:“那是因为你自己也不记得,但如果真的做了,你也就是做了。陈勤森你还是这副老样子,糙蛮、哄骗、耍手段流氓,我一点都不想听见你说话!”

        晃着两个大乃子和翘娇的白-臀,就把陈勤森往卫生间外面推。身上的水在陈勤森刚换的内裤上滴得都是水渍,陈勤森只得无奈地退出来。心塞地点了烟,又记起今天已经抽满三支,就只是空空的在指尖燃着。

        邹茵擦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在行李箱里找了一套水红的秋衣秋裤换上。看见他还在,她就扔了一套保暖内衣过去,把羽绒服和钱包都塞到他怀里往外撵,鼻音呜咽:“叫你出去了,反正你钱多,自己再去找个地方住。”

        力气也是蛮大的,狠心绝情最是妇人心,陈勤森被搡得直往门边退。他就靠在门板上,用低醇的嗓音说:“邹糖糖,隔壁三四间都是你公司同事,你大半夜这么闹着,是想叫他们出来劝还是不出来?”

        一双锐利的长眸盯着邹茵的脸,这会儿又镀上了一缕做老大的阴冷。

        到底比邹茵长五岁,每当他这副社会势气时,邹茵还是微有心惧的。嗓子眼提一提,也觉得这样未免不妥,便松开他赌气地回到床上,躺在角落卷了床被子闷住头。想想还憋屈,又把晚上才戴的钻石戒指摘下来,扔到了被面上,然后就背过身子不理人。

        背影是很美的,脊沟婉婉的就像条美人鱼,陈勤森被折腾得也是懊恼,只得捡起戒指收回盒里。躺到床上去揽邹茵,语气缓和下来:“零下二十几度你把老子赶出去,半句鸟语都不会说,你是想把我冻死?就不能忍两天回去了再撒气。”

        邹茵不应他,他就抱她,邹茵拧了下没推开,他就一直抱着。后来陈勤森的唧吧就硬起来,抵在邹茵的沟缝里磨弄着,哑声问她说:“都这么烫了,做一次好不好?”

        “不好,嫌你可恶。”邹茵攥开他的手。陈勤森偏不管不顾,一手探到她锁骨下捻着,一手便勾开她的秋裤,在她的臀上咬起来:“是老子的女人就得跟老子做,想打想骂做的时候随你打!”蓦地一下便挺进去了。

        那天的邹茵,被陈勤森顶得好像宫门都开了,脸颊也不自禁颤-栗起来。她后来眼泪就眶不住,觉得他太氓痞太过分,却偏偏又把自己宠得满心矛盾,她就抱住陈勤森的脖子说:“陈张宝你本性难移,谁要你这么骗我的,我也不要你可怜……跟你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陈勤森只是扣抬着她,磨着唇齿回应道:“想什么呢?天塌下来你老公都会在你身边!”

        做完之后两个人都不怎说话,就只是沉闷地睡下去。隔天是圣诞节,展馆新增了不少游客,邹茵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陈勤森就枯坐在外面的候客厅里,萧沉沉地翻杂志。

        晚上两个人没出去,还是陈勤森箍着邹茵强行索要的,邹茵推不开,屁股在他的腹胯上蠕得像一条蛇,对他又爱又恨。隔天26号展会结束,一行人收拾了小半天,当天夜里十点多就起航归程了。

        到X市的时候是隔天傍晚四点多,冬日的天空灰蒙,冷风中夹带着海港的湿气。因为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可以休息两天,大家显然都倍感舒心。邹茵和同事们告别出来,陈勤森的车就停在机场外,一边开车门,一边问她:“是直接回村里,还是去你或者我那边住一晚?”

        她气他欺瞒自己,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这事,只怕把矛盾引燃,这两天两个人就基本只是平淡的按捺着,明面上公事公办的说话。

        下飞机邹茵就不想装了,答他说:“你要回村就先回吧,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今天很累了,想好好休息。”

        陈勤森嗅着了危险的气息,他就关门过来,俯身看她:“邹茵你是又想怎样?我就直了告诉你,这次你肯也肯,不肯也肯,老子没那么好脾气再由你闹!”

        邹茵被他迫得气息一紧,知道他的霸势无赖,她的眼睛不看他:“你想什么乱七八糟,我就是心里有事,想安静几天,你能先不打扰我?”

        陈勤森纳了口冷气:“几天?”

        邹茵牙一磨:“十天。”

        陈勤森竟也没有阻拦,只颓唐让步道:“好,就给你十天。十天后老子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又叫她:“钥匙给我留一份。”

        也是被她弄怕了,为着要防备一手。

        邹茵摘下钥匙给了他一把,陈勤森隽挺的身躯便朝黑色吉普走过去,一会儿开出广场,邹茵便招手拦了辆的士。

        下车后顺路买了两把青菜、一盒葡萄,回到家,看到桌面上落了层薄灰,她就干脆又拧抹布、淘了拖把整理一番,然后便洗澡吃饭上床睡下。

        第二天醒来,八点多给何惠娟打了电话。许多天过去,何惠娟的声音在话筒里有些喑哑,但还算平静,说已经从郑元城给她买的复式房里搬出来了,在之前住的小房子。

        X市房价昂贵,那个小房子是之前她后妈凑钱给她买的,五十几平米的半旧二手房,好在地段还算尚可。邹茵便收拾了一番过去看她。

        那当口何惠娟爸爸正在厨房里煲汤,安安在小床上酣眠,攥着粉嫩的小拳头,安静得心疼人。她后妈在整理东西,应该是才搬回来没两天,看起来器物还有些乱。

        何惠娟这次没有穿之间臃肿累赘的睡衣睡裤,换了件修身的高领毛衣和一条皮裙子。短短的几天内好像瘦了一整圈,人憔悴苍白了许多,看着又回到之前没生育时的出挑样貌。

        门口墙脚落着十几个烟头,邹茵进去问她:“郑元城呢?”

        提起名字还有些怯,生怕又戳到她难受。

        何惠娟后妈在小间里代答:“前脚刚走,早上六点多就过来了,娟娟不让他进门,也不给看孩子,在外面站了两个多小时,只好就走了。每天都过来。”

        末了又叹口气:“何必呢,哎。”

        何惠娟的后妈和爸爸,是在那天晚上收到邹茵的短信后,打电话过去听着不对劲,便忙大半夜的打车到了X市。因为知道她这种水火不容的脾气,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到地方,看到客厅里被摔裂屏幕的手机,模模糊糊两个贴近的人影,一时怔得话都说不出来。何惠娟的爸爸是个老实人,给郑元城打电话过去,也不敢骂,就只是谆谆的叨念道:“元城,你这么对娟娟,不知道她多伤心呐?”

        彼时已经是凌晨12点半过了,郊区魏家的别墅里,魏欣怡正感冒不舒服,郑元城给她涂指甲油,涂得她清凉凉痒丝丝的。他也甚耐心,不知他一个隽朗酷硬的男人也会对人这样细腻,魏欣怡不禁伸平手指,柔声笑:“好看。”

        空调开着暖风,她腿上轻掩着鹅绒被,躺靠在床头。穿一件雪白丝柔的吊带睡衣,勾勒着锁骨下轻颤的美丽。她想要了,那种事情就是不知道的时候没感觉,知道了就会老想,哪怕害羞也是会想。

        秀目盈盈地望着郑元城说:“元城哥不累?今晚和阿怡一起休息?”

        本来两个人最近就一直都是同吃同住的,她这句的“一起”,大抵也是豁出去暗暗祈盼他了。

        郑元城目下微冷,只宠溺地抚她纯妍的脸颊说:“最美好的要留在最重要的时刻,那天是我意乱情迷,控制不住提前要了,是对阿怡的不尊重。阿怡是我心中的美玉,再忍忍,等到了结婚我再好好疼你。”

        魏欣怡被他一番话讲到感动,便娇羞地乖乖点了下头:“嗯,好。”

        郑元城正要熄灯拥她睡下,电话便突然响了起来。他出去接,便接到了何惠娟爸爸的那一句,进来的时候眉宇间都是冷峻,拿了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

        魏欣怡担忧地坐起来,问他怎么了?

        郑元城就只答一句:“惠娟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简短利落,毫不犹豫的回话。魏欣怡听得一瞬间心有空落,但还是体恤顺从的,只依依不舍地让他赶紧去了。

        那会儿何惠娟还没搬出来,新买的复式在市区二环内。郑元城到的时候半夜快三点,何惠娟还在哭,往日灵动睿慧的眼睛,哭花了肿得像桃子。

        郑元城进去就抱起她,连连地对她喃语:“对不起,惠娟你听我解释,老子没动过她!”

        “魏老大当年在郑氏的集团里动了手脚,那个背叛的骨干就是他收买的,但他此人刁钻猜忌,下手狠辣,必须得用点计谋让他对我放下戒心。暂时我还不能给你什么,但最迟你再等我一年两年的时间,我会给你和安安过上优越的生活,我们再回到和从前一样!”

        他解释着,何惠娟站在他身旁,额头贴近他硬朗的下巴。就只是木木然地听着,然后问:“元城我就问你,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郑元城骗不来,默不言语。

        何惠娟的嘴角立时便瘪下来,咽呜得好难看。对郑元城说:“不管你做没做,那你也是摸了亲了抱她了,这和做有什么区别?你走吧,既然都这样了你也别信誓旦旦,我不想再看到你。快走,别叫我难受!”

        她就抓他的脸,不让他抱孩子,新生的婴孩大约与爸爸妈妈心有灵犀,那一晚上呜哇哇的哀哀哭得厉害。何惠娟后妈只得抢过来,自己兜在怀里安抚着。

        郑元城被何惠娟挠得很狼狈,就只是立在那里,随便她怎么哭斥怎么惩罚。天明后衬衫领带都被扯歪了,后来魏宅那边打电话过来。

        魏欣怡的别墅是单独在郊区的,平素不和魏老大同住,只有专门的姆妈和菲佣照顾着。听姆妈在电话里说:“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欣怡小姐早上烧得更厉害了,一直在呢喃着先生的名字。”

        那会儿郑元城还不能确定照片是谁发给何惠娟的,倘若是魏老大,那么他此刻的表现一定是慎微的。郑元城便在电话里沉声应道:“知道了,告诉她我很快就回去。”

        告诉她、回去……?

        这样的用词,何惠娟唇角哆嗦地看着,心便渐渐薄凉地往深谷里落。

        郑元城看她,因为哭闹而憔悴臃肿的脸,愧欠万分地低头宽抚:“惠娟,这一两年,可能都是这样。但我之后,会来给你好好解释的!”

        说着就披上外套下楼去了,留下何惠娟吧嗒一声坐倒在床沿。

        事情不是魏老大让人做的,魏老大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给他一个杀手锏分心,并不知道背地里是谁,但乐意看郑元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郑元城必然是有痛苦纠结的,否则太风轻云淡,未免说不过去。

        看他每日出门去何惠娟那边回来,脸上都带着颓靡与纠结,魏老大就示意保姆。有天中午天晴,魏欣怡在别墅的花坛边晒太阳,保姆就对郑元城说:“叫欣怡小姐也怀一个,先生就不会这么痛苦难舍了。”

        郑元城沉声吭了句“唔”,这便算是应了。话传到魏老大耳朵里,魏老大扯了扯嘴角,心下微松口气。

        ……

        这会儿邹茵听到这些,她也不懂该怎么安慰,显然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她就问何惠娟说:“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何惠娟倒是努力平静了,虽然多有憔悴,但那脾气中的快刀斩乱麻又上来,应她道:“打算卖掉房子,再盘掉店面。邹糖糖,我想换个没有他的地方,带安安去过一个崭新的生活。”

        时值年底,新闻里播报到处都在霜冻下雪,这种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婴儿能去哪里呢。

        邹茵听得蹙眉,两手轻轻地兜着睡醒的安安:“孩子还这么小,都快要过年了,你一个人在异乡异地怎么应付得过来?要不等年后你恢复了些,我陪你去趟旅游散散心,不要太辛苦自己。”

        何惠娟默声。

        她爸爸便在旁边附和道:“去的是H市,不远,她小姑在那边,没有结婚,一个人单住着。已经说好了,这边的房子店铺慢慢来,先过去散趟心,住段时间也好。”

        既听这么说,邹茵才放下心来。元旦的三天她除了处理公司事务外,便多在何惠娟这边帮她宽心。五号何惠娟便走了,H市在隔壁省,也是个环境上佳的著名宜居城市,何惠娟的爸爸陪她过去,邹茵清早把他们送到动车站,然后便一个人搭公交慢悠悠的坐回来。

        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开,她的心也难免空落落,时有回忆起从前的事,便感到几分酸涩。好在年底工作忙碌,除了要针对这次的展会做长篇大论的总结报告,还要应付日常的事物,经常晚上到家还要加班,倒也填补了空虚,没有太多的空暇去想其他。

        八号那天陈勤森发来短信,问她想得怎样了,周五晚上看电影有没空?

        邹茵算算已经过去十一天,就也没忸怩,答说好。

        周五下班陈勤森来接她,那天是个阴天,他穿着黑色的棉服站在大楼前,侧影在风中精致如削。看见邹茵俏生生的从电梯里出来,陈勤森就摘掉手套牵住她的手,问她要去哪里吃饭?说先吃点东西,电影七点四十五才开始。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莫名的叫人心安且舒适。邹茵答说:“好,都可以。”

        两个人便在万达三楼的美食城里,就近吃了个鸳鸯小火锅。看的是当年上映的新片《推拿》,反正淡淡的,看的不是电影情节,只就是想见一见面的味道。

        送邹茵回来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分岔路的便利店门口,陈勤森又买了包烟。然后问邹茵:“去哪边?”

        邹茵刚准备说:“陈勤森,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勤森便仿佛洞穿她,即刻冷蔑地打断道:“邹茵,你不想今晚被老子做得太惨,最好就别把那句话说出来。”

        说着便过来攥住她的手,把她往副座驾里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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