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不是畜生
三天后，还有五个小时江华就要上手术台。
陈鸥急迫地在欧阳办公室门口徘徊。
“你冷静点，钱我已经先交上去了，剩下的我跟院里领导讲清楚了情况，他们同意可以晚些时间再补上，你这个样子等下被江阿姨看到，她怎么能放心进手术室！”
陈鸥将额头靠在墙上，一脸自责：“欧阳，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没用！连我妈手术的钱都能弄丢！”
欧阳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不是还有我吗？”
她转过头：“可我不能总是想着靠你们，自从做了女人之后，我就感觉事事力不从心，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来，我现在真的害怕了！我害怕现在的我根本没能力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万一哪天杨家或者文姐找上我，我可能除了大喊大叫，其他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欧阳用力抓住她才让她安静一些。
“我拜托你不要再想这些了！
你现在已经重新开始了，你之前的履历和你现在的完全没有关联！
你现在就是陈鸥，财经大学的学生！
不是以前的夜店经理！
你要做的就是鼓起勇气重新开始，不要再沉浸在以前的经历里！
你的恐惧来源于过去的那些经历，可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人认得出你，他们不会将那些事跟你现在的身份联系到一起的！”
似乎想到什么，陈鸥惊住：“不，他们已经认出我了……他们已经认出我来了！”
欧阳同样怔住：“他们？他们是谁？”
意识到自己失态，陈鸥迅速整理下自己慌乱的心情。
“没，没谁……”
恰巧此时电话响起。
她看着那一连串熟悉的数字，立马断定是苏小铭的电话。
欧阳见她忽然激动的举止，疑惑地追问：“谁的电话？”
陈鸥背过手机，强装镇定回：“抢我钱的人！”
欧阳作势就要夺她的手机，却被她一把拦下。
“你说的认出你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陈鸥没有反驳，只是点头。
“那他抢你的钱，现在又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还钱……他抢走钱的时候就说了三天就会还我！”
欧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鸥！别傻了……他这样做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难道你做回女人之后，连脑子都傻了吗！？我不准你去！”
面对欧阳的质疑，陈鸥傻笑：“连你都觉得我变蠢了，我确实是变蠢了！这个人三番五次骚扰我，我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哈哈……他抢了我的钱，现在又让我去拿钱，我就是做梦都想得到他肯定没安好心！
上次是陆远让他拿钱羞辱我，这次呢？
是不是又是陆远安排的……
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只要能拿回给我妈救命的钱，陆远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欧阳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陆远拿钱羞辱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陈鸥一把推开欧阳，嘶吼着发怒。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可他就是干了！他让我去他办公室，然后拿出钱摆在我面前让我脱衣服……哈哈！去他妈的！杨家不拿我当人，陈文不拿我当人，张勇也不拿我当人，连他也不拿我当人！
他还让我去找个有钱人陪人家去睡觉呢！
他说我随便陪人家睡一晚都能挣到给我妈看病的钱，他是人吗！？
他连我妈救命的事情都可以拿来羞辱我，他是畜生！”
欧阳彻底呆掉！
陈鸥歇斯底里的咆哮，引得医院的人纷纷驻足。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愤恨……
欧阳心软了……
告诉她：“去吧……记得你自己要安全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电话，要是出了事我会报警！”
陈鸥发泄之后，一个人像个行尸走肉般默默走远。
“不要报警……我会把钱拿回来的……”
“……”
…………
电话里苏小铭交代的地点是家星级酒店。
陈鸥失神地下了车后，一言不发地摁了上9楼的电梯。
在电梯里她无数次想着等下拿钱时的画面。
等待自己的是不是陆远又要拿着钱当面羞辱她？
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
跟他对骂，然后从他手里夺回我自己的钱吗？
可他如果说这是我卖掉他送的项链换来的钱，我又该怎么办？
恬不知耻的求他把钱给我，然后在他的嘲笑声里任他摆布？
“算了……随他吧……只要能把钱要回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我这个样子还乞求什么尊严……”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停下，
她仅是犹豫片刻后，便抬头走出了电梯，然后朝着约定好的房号走去。
…………
此时，陆远连续三天喝的酩酊大醉的地方，伽玛皇宫。
是一家比西子会历史更久远的夜店场所。
这三天他不点姑娘，来到这种厮混的地方却只喝酒。
“陆少，今天加点花样？老这么喝酒不是办法啊！你看那些姑娘从你进来都一直盯着你呢！你要是再不表现表现，她们可就要被你伤透了心了……怎么样也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嘛是不是！”
陆远继续自顾自地埋头灌酒。
不时看见三两偷瞄的眼神，也都一笑置之：“她们不过都是出来找猎物的，谁有钱就跟谁走了，脏！”
“你看你说的，要说有钱，咱这地界上谁能比的过你陆少！只要你陆少一发话，这场子里的女生哪怕是刚出来玩的，还不都得乖乖的臣服在你的金钱之下嘛……”
“钱……全是为了钱！她们为了钱，连她也是为了钱！”
“她？她是谁啊？”
陆远笑了，又灌了一杯深水炸弹：“她跟她们一样，都是骗我的女人！”
随后他又愣住，半晌痴笑起来：“可她没她们聪明，她就从我这里骗走了一点点钱，然后就害怕的逃掉了，她为什么不再骗多一点再走！我愿意让她骗的！可她为什么不肯继续骗我了！”
陆远的状态，明眼人一下就瞧了出来，这是为情所伤啊！
不由地他这个好朋友叹息的同时，还在安慰：“别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值得！老话不是说嘛！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舍弃了一颗大树，我这里这片森林可都是陆少你的啦！今晚我做东，你随便挑一个！”
酒精致幻的作用下，陆远被撩拨的心忽然动了，可当他耐下心去物色时，却发觉那些脸全部都是陈鸥！
他努力甩了甩头，可仍然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叮……
手机响了。
陆远干脆停下继续物色的心情，打开手机，然后一张张图片在眼前滑过。
紧接着他惺忪的醉眼一下清醒开来，看着苏小铭发的短讯。
“陆总，陈鸥一个人去了维尚酒店，房间是908，我冒死跟踪，千万别把我抖出去！”
唰！
将手里的杯子在地上摔个粉碎！
陆远迈着醉酒的步子从人群之中冲了出去！
车子的呼啸声难以覆盖他此时的愤怒，
一张张画面像电影般在他脑子里晃过，
是陈鸥赤身裸体的趴在别人身上，
然后做着不堪入目的举动！
“贱人！你给我停啊！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暧昧，我不准他们碰你！”
笛！
急躁的发动机轰鸣声此刻也像醉酒般发出嗡嗡的咆哮声！
…………
维尚星级酒店的9楼。
短短地走廊，陈鸥仿佛走了一个世界般漫长，最终无力的手指，起起落落，终于叩响了那道等待践踏自己的内心的大门。
吱……
门没有关，
她轻推一下，便轻易走了进去。
可下一秒自己见到的却不是想象那般的画面。
随着大门被重新关上的刹那，一个从身后悄悄出现的人影将她抱住，
她惊讶的逃离出来，然后退到墙角。
“你？怎么会是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裸露出上半身的高进，他正在慢慢朝着自己逼近。
“是我！”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陈鸥接连后退。
“你别过来，陆远呢？是他让你来的？”
高进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靠近：“是我让苏小铭把你喊来的……”
嗡！
脑子一下失去了运转的能力……
苏小铭？
难道那次去的地方，还有他给的钱，都是高进让他做的？
还有苏小铭这次突然冒出来把钱抢走，接着自己被他带到了那个街口，而高进就恰巧出现在那里……
这一切就好像一个地笼，而她在不经意间就已经钻了进去，连带着陆远也一起被自己拉了进来……
高进那魔鬼般的嗓音又响起了，只是与以往不同，那是从喉咙里挤压出的愤怒。
“如果不用这种办法把你骗出来，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我以前太软弱了，所以这次我不要经过你同意，今晚过后你不得不承认，你以后就是我的！”
陈鸥惊了，无数句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声，只能大声惊叫，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高进还在靠近，然后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将她一把抱住，紧接着就是放肆的汲取她脖颈的芬芳。
而陈鸥就像个被惊吓过度的傻子般无动于衷，她没有反抗，因为她脑子里仍是连日来她与陆远之间的误会……
而此刻这个误会就要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随着砰的一声，
大门被暴怒的陆远一脚踹开！
房间里是高进肆无忌惮的亲吻，而她紧闭着双眼，竟然无动于衷！
她果然是个下贱的女人！
哈哈！
既然这样，我还坚守什么狗屁承诺！
……
高进回头的瞬间，眼底里得逞的意味深深地激发了陆远一直以来隐藏最深的荷尔蒙！
他毫无保留的一拳打在高进的脸上，
然后粗暴的将陈鸥连拉带扯地拎了出去……
…………
…………
依旧是街道上，
此时开车的是酒后暴怒的陆远，
陈鸥缓慢地从惊魂中恢复清醒，结果却是陆远更加疯狂的踩着油门！
“你疯啦！快停车！”
陆远冲她咆哮怒吼：“我是疯了！等下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疯！”
陈鸥胆怯了，
她第一次见陆远这样。
她刚想换种语气，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可扑面而来的是陆远浑身的酒气，以及不要命地踩着油门。
“你喝酒了……停车，停车啊！再这样开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陆远已经完全癫狂，他忘不掉刚才破门而入时高进得逞的眼神，还有他附在陈鸥脖颈上贪婪索取的景象，最让他彻底失去理智的是陈鸥的无动于衷！
他一巴掌打了过去，然后随之而来的是车厢里忽然的沉静。
沉静的只剩下发动机轰鸣的咆哮声！
以及陆远歇斯底里的想要甩掉脑中的画面……
他疯狂的问自己，刚才她的样子是享受吗？
是！
她是享受！
她一直以来都是在我面前装的！
你这个浪荡的女人，等下我就会揭开你虚伪的面目！
…………
车子戛然一声停在了陆远的酒店式公寓楼下。
然后他愤怒的关上车门，又暴躁的拉开另一扇车门，将陈鸥猛地从车上拉了下来。
感觉到手腕的痛后，陈鸥才从刚才那巴掌之中惊醒，随后她反抗，试图阻止陆远的拉扯。
“你放开我！你带我这里干嘛？我妈还在医院，我要去找她，她是今天晚上的手术，她醒过来的时候不能没有我，你放开我！”
陆远已经彻底听不进去这个女人的满口谎言了，他丝毫不为之所动，然后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紧接着在她呆掉的瞬间，将她整个人像物品一样拖进了电梯。
电梯爬上了9楼，
同样的楼层，
陈鸥生出了同样不好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惊慌了，她明白的像一面镜子，她知道陆远这样的举动接下来会做什么！
所以她拼尽全力与他撕扯！
结果却在一路撕扯中，衣服一件件被陆远扒掉！
直到房门被他一脚踹上，陆远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了……
陈鸥驱身后退，双眼满是惊恐，可她逃不掉陆远的手！
“你别碰我！你说过不会对我这种事的！”
陆远嗤笑！
然后将解下的皮带，不顾反抗的将她的双手反绑。
“你刚才明明是很享受的啊？他那么亲你，你都没有反抗，可为什么到了我这就又开始装清高了！？
说吧，我是你第几个男人？
第一个？
哈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别拿这种话欺骗自己了，我不介意自己是你第几个男人了，因为我要把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都拿回来！”
“……”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想象到陆远如果做出这种事的话，自己会如何心痛了，可没想到他的话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让她痛苦！
他是陆远吗？
我不认识他了……
……
然后在逐渐放大的瞳孔中，一个如魔鬼般的影子朝自己扑了下来。
她感受着衣物被扯去的耻辱感，然后一边放声大笑。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陆大少！我告诉你，你连我第100个男人都不是，你不过是我钓的男人中最有钱的一个罢了，所以我要用心啊！不然你怎么会死心塌地为我送钱！”
身上的重量忽然轻了。
陆远起身，毫无感情的眼睛中一团怒火升起，然后一巴掌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紧接着是褪去两人之间最后一道屏障的手，拉开了她紧紧靠拢的双腿，在一声痛呼中彻底占有了她！
陈鸥痛苦地昂起了脖子，而陆远则像对待野兽般不顾身下的娇躯能否承受这般野蛮，她只能用大笑声掩饰自己的不堪，紧接着不甘地从喉咙中呜咽着，发出痛苦嘶哑的呼喊。
“你这个混账！我不是畜生，我是人！……”
没有回应，只有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个人在粗鲁的索取，没人关心她的呼喊，伴随着下半身骨头都被撕裂的痛感，她清晰感觉到那一瞬心脏碎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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