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酒馆
四人交杯换盏、顷刻间已数杯烈酒下肚;在烧酒作用之下,几人亦迅速开始变得熟络起来,不断谈笑风生、神采飞扬。
只听那青年男子骆青麟,举杯向彭、萧二人问道:“不知二位大哥此行,可是前去京城,参加即将于数日后、在长安贾家召开的武林大会之盛典么?”
彭八面端杯饮尽,回应道:“不错,正是为此而来!”
而萧夺命则接到:“此次陕西贾家家主、‘夺魄追魂手’贾复生召集天下英豪齐聚长安,乃为有两件事——其一,便是为了商议追查除湖南仇家堡外,武林其余几大世家于三十年来、陆续被灭门之惨案!”
他亦饮尽杯中之酒,正色道:“三十年前,武林新崛起之世家豪门——贺兰山‘慕容山庄’、于庄主慕容无敌七十七岁大寿寿宴之上,一昔之间、遭遇灭庄惨祸,山庄全部人等、连同前去贺寿之天下英豪,皆尽惨死当场;最后仅有慕容无敌之七岁幼女得以逃出生天,但至今仍下落不明。”
言至此处,只见萧夺命目露悲痛之色:“而河南彭家与河北萧家之前任家主、亦是我于老彭二人之生父,也未能够幸免于难、皆殒命于那一劫当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已开始不住颤抖——显是虽经多年过去,这份幼时伤痛却仍然深植于心、难有半分减淡。
彭八面本身性子便刚硬耿直异常,此刻更是难以压抑心中仇恨,手背青筋爆出,竟将掌中之铁制酒杯、捏得粉碎!
望及二人情形,骆青麟歉道:“竟惹二位兄长忆起伤心往事,实属青麟之过。”
彭八面换过酒杯,摆手道:“如若有错,也是我二人之杀父仇人之错,与你何干。”
萧夺命亦调整心绪,眼中虽仍有恨意,面上已恢复平静,继而道:“而二十年前、即慕容山庄惨案发生之后正好十年之时,武林老牌三大世家之一——山东‘麒麟庄’,又是一模一样,于一夜之内、整庄遭遇屠灭!”
停了一停,道:“此次凶手作案更加彻底,‘麒麟庄’上上下下五百余口人,竟被杀的一个不剩,便连看门之土狗,都未曾放过,当真是‘鸡犬不留’!”
彭八面接着道:“而在此案发生之后又十年、即是距今整整十年之际,同样的惨案,竟又发生在另一老牌武林世家——山西‘葛家院’之内!”
顿一顿道:“除湖南仇家堡外,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三大世家,便如此一家接一家的消失了。”
萧夺命道:“然而更奇的是,除了当年慕容山庄惨案、现已知是慕容无敌大弟子贺兰丹辰反水所致以外,其余两大世家于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祸,至今却仍不知是何人所为,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对座的骆青麟与贺菁菁二人,已半晌未发声,似是已被这震惊寰宇之江湖惨案而惊得呆住了。
彭八面又道:“慕容山庄一案乃预先设计、精心安排之阴计诡谋,但葛家院与麒麟庄实力天下翘楚,更远在慕容山庄之上;山西葛家虽不长于武学,但历代族人皆擅长五行八卦、精通奇门阵法,又地处晋中平原,与周边百里之内其他世家望族——王家院、乔家院等同气连枝、形成呼应,一方有难,八方即刻来援。”
复饮了一杯酒,接着道:“而家主‘万物化生’葛广平,传为上古帝君大舜之妻、女英氏之义父——‘药神’草木子一脉后裔,身负祖传‘化生万物’之绝技,可治疗世间一切之内外伤害;据说昔年神秘组织‘泪痕’,曾派出最顶尖杀手行刺于他,却都无法伤其分毫!”
萧夺命又道:“而山东‘麒麟庄’罗家家主罗士章,外号‘天下第一枪’,乃是前朝名动天下之枪神‘冷面寒枪’罗成罗将军之后人,枪法之高强、世所仅见,远在我‘萧家枪’之上,‘天下第一枪’所言非虚也。”
言及此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竟异口同声道:“是故这两大实力超凡之武林世家,竟然接连在二十年间、于一夜之内满门尽遭屠灭,连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这着实令人太过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骆青麟与贺菁菁已听得完全呆住。
彭八面沉声道:“三十年前,慕容山庄惨遭灭门;二十年前,麒麟庄再遭不测;十年之前,又轮到葛家院头上。而今又是整好十年,不知是否还会有同样劫难,再现江湖,更不知今次又会降临到谁家身上!”
萧夺命道:“故此番贾家于长安召开武林大会,其一便是与天下英豪共商此事,旨在追查真相与凶徒、且一并防患于未然!”
顿了一顿,又道:“而我与老彭之父皆尽命丧慕容山庄,追凶之任自是责无旁贷;而身为中原武林之一份子,调查之事更是义不容辞!”
彭八面颔首道:“确实如此!且听闻今次之事震动极大,连已许久不曾过问江湖中事的武林泰山北斗——湖南仇家堡,都已派人亲临!”
萧夺命亦道:“湖南仇家堡一直以来皆被公认为武林第一世家,然前任堡主‘一江春水向东流’仇春水,却向来只重剑道,极少过问江湖中事。幸而仇春水年事已高,已于不久之前卸去堡主之职、云游四方去也;而继任堡主已明确表态,此事事关者重、绝不会袖手旁观。”
彭八面笑道:“这新任堡主却甚是神秘,至今并无外人见过;但既然湖南仇家已答应介入此事,那相信便会好办得多了。”
他二人讲了半天、骆青麟仍是一语不发,贺菁菁却抢问道:“方才二位大哥说到这次武林大会所关者有二,却不知另一事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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