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体术指导
作为咒术师，每日的锻炼是很重要的。咒术高专每天都开设实践课为学生们提供大量的体术、咒术练习，提升学生实力。
学生们的体术本来应该由老师来教的，但是由于这一届过于特殊——同时出现了五条悟、夏油杰两个怪物，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来教导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实力早就远超那些所谓的老师了。
而家入硝子作为治疗人员，不用出任务，对于体术的要求不高，也不用特意派一个老师单独去教。
因此平常的体术教学，就变成了他们两人的对打。
但浅野闲风是新人，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水平自然远远不及他们，夜蛾正道决定亲自负责他的体术。
毕竟那两个问题儿童可学不会体贴，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开学没多久，学校操场已经因为他们的“友好切磋”翻新两次了。
他不想把人弄出心理阴影。
*
“准备好了吗？”
练习室内，偌大的空旷场地上方悬挂着一盏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营造出了昏暗的环境。
浅野已经换上了高专校服，在原地站好，“可以了，夜蛾老师。”他微微点头。
下一秒，夜蛾身边的咒骸向浅野冲去。
那是夜蛾正道的术式，可以通过注入咒力来操纵制作出的咒骸。外形像兔子的咒骸丑萌丑萌的，人类一样双脚站立着，一双血红色眼睛渗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浅野闲风侧身躲过咒骸挟带着拳风的攻击，扯过它的手臂用力向下一带，用脚将它的头踩到地上。
感受着脚下柔软的触感，心下有些飘飘然。
浅野：哼，轻松。
夜蛾正道见他能轻松应付，又追加了几个。
熊、青蛙、狗，三个咒骸一齐上阵，再加上刚才的兔子。尤其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兔子，它格外生气，眼睛里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好像不把对方的头也踩进地里不罢休。
浅野：？？？
每个咒骸的进攻特点和属性都是不同的，例如熊的体型比其他的要大的多，力量也强，但论敏捷和速度远远不如别的。
战场上突然加入的新咒骸给浅野增加了难度，纵使他还能看清它们的动作，但也免不了感到有些混乱。
抵御着它们连续的攻击，除了正面的进攻，浅野还需要提防时不时的偷袭。各种咒骸的脸轮流在他眼前晃过，伴随着尖厉的叫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动作没停歇过。数不清多少次踢飞咒骸，他有些踉跄的向后退去。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隐入黑色的校服中。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有几滴汗流进了眼睛里，他不适的使劲眨眨眼，看着对面已经爬起来的咒骸们，开始应对下一轮的攻击。
糟糕，他心想。
体力已经透支了。
浅野闲风在体能上的短板渐渐暴露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重，躲避的动作肉眼可见的迟钝。
体术课最终在浅野因躲闪不及而被咒骸撞到墙上后宣告结束。
有几个咒骸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在上面踩了两脚，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
我不屑得跟丑八怪们计较:)
毕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连指头动一动都费劲。
太惨了。
快来个人把我从墙上扣下来吧。
“你的体力太差劲了，还需要练习。从今天开始每天绕操场跑十圈，做到十五分钟结束就算合格。”夜蛾正道将咒骸回收起来，走到他跟前，从上到下看着他。
“还有。”夜蛾接着点出问题，“你的多余动作太多了，拖泥带水，这样漏洞百出的战斗方式绝对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瘫在地上的人形虚弱的应了一声。
虽然这样说。
对方的身手其实出乎意料的好，这是夜蛾所惊喜的，相对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佼佼者。
值得注意的是少年战斗时那惊人的注意力，即使已经很疲惫，但是还是能保持冷静的应对。他似乎在反应力和洞察力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能够观察并预测敌人的动向从而提前做出应对。
——但这也是建立在拥有能够与之相配的身体素质的前提下。
不然即使能预料到，也根本动不了。
“体力，这是你的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第二个。”夜蛾平静注视着对方，解释着。“你对咒力还不能熟练掌控。这也是所有刚刚接触咒术的新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不要求你可以实现多么精细的操作，最起码能感知和控制它的流动，将它彻底成为你的武器。”
*
——浅野闲风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少年脚步虚浮，顶着一双死鱼眼，走路颤颤巍巍的，好像一个八十老大爷。
感觉身体被掏空。
要赶快回去洗个澡清理一下伤口，他浑身上下狼狈不堪，除了伤口外还有在地上蹭的一身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逊哦！”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阵震天响的笑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手机快门的声音。惊的浅野拿着钥匙要开锁的手一哆嗦，钥匙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白毛和黑毛。
原来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他们什么时候靠近的，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浅野闲风看见自己的心动对象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在指着自己狂笑不止。
太令人伤心了。
不过可以原谅。
夏油杰无奈的给他的好友顺气，害怕他笑死过去。
即使是夏油杰，也觉得当着伤员的面这样无情嘲笑有些太过分了。
“悟，别笑的太过了，就算对方很弱很狼狈也不可以当面嘲笑，你这样会被人讨厌的。”
他转过身对着“弱小狼狈的人”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悟他只是性格极其恶劣，其实是个好人。”
浅野：“极其恶劣”这里语气咬的好重……
这里面没点私人恩怨我是不信的。
五条悟停下了笑，眼角还有刚才笑出的泪。
“你说谁性格恶劣呢！”
“悟，敢于承认缺点是良好美德。”我说谁性格恶劣你心里没点数吗？
对面刚想反驳，而后想到什么似的，反倒得意地笑了起来，“杰，你不会是因为刚刚对练的时候没打过我，所以现在故意针对我吧？”
“你想多了，还有我也没输给你。”夏油立刻怼回去。
当时体术课切磋的时候两人都默认不使用咒术，纯切磋体术。本来打的正火热，五条悟这个狗东西打嗨了，随手就放了个『苍』。
随手！就放了个！『苍』！
还好他闪得快，要不然现在应该满身是伤地爬去找硝子治疗了。
不过虽然人是躲过去了，人身后的建筑物难逃一劫。教学楼瞬间被威力强大的光炮直接射穿，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诉说着自己生前的苦难。
他们下课后被夜蛾叫到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顿，跪坐在地上听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训斥才算完，最后还喜提检讨大礼包。
呵呵，没写完的检讨增加了呢。:)
“话说你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提起课上的事情，还真有脸啊。”
越想越气的夏油杰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和平了，偏偏当事人还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想让人揍他。
“那又怎么了，一开始也没规定不让用术式吧？而且这里的建筑物都太老旧了，我也是好心想要翻新一下。”
在一旁的浅野闲风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上节课他是在室内上的。但是看眼前的这两个人吵架吵的越来越激烈，甚至于都要打起来了，心里顿时一突突。
这可是在他的宿舍门前，以他们的破坏性，要是打起来……
不行不行。
必须得把他们劝住。
正在吵架的两人突然感到肩上搭上了一只手，同时转头看去。
“夏油同学，五条同学，你们先冷静一下，别吵了……或者你们等会儿换个地方打？”少年的身上破破烂烂的，依旧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是他们竟然能透过少年那面瘫的表面，品出了一丝惶恐的意味。
夏油杰还没表示什么，五条悟面露不悦，面色阴沉。“你在指挥老子吗？”
被夜蛾正道骂了好久，又罚了五千字检讨，还刚跟好友吵过架，五条悟的坏心情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这下被一个刚认识不久还不熟的人打断说话，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沉下脸来的五条悟格外具有压迫力，令人心生畏惧。不过浅野闲风感觉还好，他没从对方身上感到恶意，白毛猫猫只是心情不好。
不过即使猫猫再漂亮，面对着自己的住所有可能受到破坏的情况，他还是必须要阻止一下的。
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抱歉，但是我并没有想要指挥你的意思。”
少年的眼神很平淡，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在我宿舍门前打起来，那样我会没有住处的。”
“如果你们还是执意如此的话……”
五条悟挑了挑眉，上前一步。“你想怎么样？不对，是你能怎么样？”
“我只能……”少年深吸一口气，说出后半句。“去找夜蛾老师了。”
五条悟：……
夏油杰：……
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结果就这？
不对，他竟然想去告老师！？
习惯于有什么恩怨就堂堂正正用武力来解决的年轻咒术师们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一时间愣住了。
“无耻！卑鄙！”白毛愤怒谴责。
黑毛也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
最后两个dk经过一番拉扯，终于决定暂停吵架，重新勾肩搭背了起来。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又恢复到了往昔的安静祥和。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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