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分钱


第30章  又分钱

        到时候天气暖和娄老头和小哑巴可能都走了,不如让勤快又麻利的马凤姐过来帮忙,先给马家股份,全了两家的情义,到时候凤姐做事也会更加用心。

        即便娄老头他们不走,等开了春新建了客栈,那边的工作量会更多更大。

        这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她知道马跃是个靠谱的小伙子,到时候请马跃帮她,也能放心些。

        她可不敢再瞎招外人了,再来个小哑巴这样她可受不了。

        除夕当天,燕子楼营业了半天就关门了。

        吃过了丰盛的年饭,秦柳就开始忙大事了——分钱。

        这个月赚了一百七十两银子,一半给小哑巴,一成给娄老头,一成给马昂,自己留三成——也就是五十一两。

        秦柳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两个月她合计纯赚到手一百两,刨去给马昂办酒宴的十五两银子、买街对面地皮的二十两银子,还剩七十两。

        这开头,已经比去年这个时候强多了。

        有这些钱,明年她的日子会过得很宽裕。

        小哑巴拿了钱也不见怎么高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秦柳郁闷得又暗自砸墙——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个钱给得屈辱,给得欺软怕硬。

        小哑巴每天也就切切肉,已经拿了一百五十五两银子,比她这个店主人多一倍!

        她还管他吃管他喝,管他穿暖盖暖!

        真是没天理了!

        估计小哑巴亲娘待他都未必有自己好!

        好吧,就当自己养了个费钱的鞑子儿子好了!

        娄老头倒是淡淡笑了,看向秦柳的眼神充满了认可。这个眼神让秦柳觉得自己付出去的银子很值。

        马昂站在院子里接了她的钱,眼神复杂痛苦。

        秦柳没敢多看就回屋了。

        她能理解,人越穷就越在乎自尊,这个钱是给到马家了,却伤害到了马昂的自尊。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捏着鼻子娶了长官硬塞过来的女人,还被逼着变相讨要了恩人的股份。

        马昂拿着这钱,直接就扔给了他的“娇妻”曲太太。

        曲太太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喜出望外,拿秤称了四回才确信——十七两的白花银,骂了几句就到手了!

        这银子可真好赚!

        随即她又开始盘问马昂:“这是几成的红利?她沾了你的光才能开店,怎么能也得多给一些!”

        马昂被她逼问不过,不耐烦地说道:“这是一成的红利!这还是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才给的!如今你满意了?!”

        曲太太愣住了。

        马昂见状顿觉失言,连忙找由头避去了军营。

        ……

        秦柳、娄老头、小哑巴在沙堡子镇都没什么亲戚,过年也没啥人家好来往。

        秦柳思虑再三,还是带着孩子和娄老头去钱大夫、郑百户、隔壁驿丞、粮铺老板、杂货铺、屠户那里走了走,带去了一些新年礼物。

        他们在镇上来往的主要就是这些人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主动热情一点儿好。

        小哑巴身份敏感,她不敢带他出门。

        大年初六,秦柳又开始打开燕子楼营业了——主要是街上路过的行人多了起来。

        <div  class="contentadv">        她得抓住冬天人多的机会好好再赚一把。让她气愤的是,小哑巴没那么老实了,隔三岔五偷偷溜出去,切肉的工作虽然没有耽误——他会提前多切几盘,可有时候肉品供应不上,秦柳还是很着急。

        她自己上手,发现压根就做不到——不是厚了就是碎了,要像小哑巴那样每片肉卷薄厚一致、外形美观,实在很难。

        她只好让娄老头试试。娄老头的切肉技艺比她强多了,不过比起小哑巴还是差了些许火候,有些客人会反应肉片有点儿难嚼动。

        秦柳微微叹息,小哑巴的“燕子楼第一刀工”的名头是坐稳了。

        正月初八晚上,出门回来的曲太太站在院子里公布了一件大喜讯——她怀孕了。

        马家人都紧绷着脸,只有马大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了。”

        马昂不在家,秦柳没敢继续看马家的热闹,躲进屋里。

        如今大郎每天早晚被秦柳看着描红写字,二郎则被她教儿歌:“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马老汉的腰伤养了一个来月,已经好了,偶尔出屋活动。

        秦柳寻思,再攒一阵子钱,要不要去南方生活?

        只是她也有些担心,河北人苦于马政,南方人苦于纳粮,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若带着老人孩子举家搬迁,会不会半路被人打劫?

        这事还得慎重。

        初八到十七,是为期十天的上元节假期。店里生意忙碌了许多,只是客单价不高,许多客人只是点几个小菜来点饺子面条吃一吃,一顿饭也就百来文。

        这天客人有点儿多,小哑巴又偷偷出门了,娄老头被她安排去街上临时采购,店里忙忙碌碌的就她一个。

        在客人们的高谈阔论中,秦柳隐隐约约听到了李老汉凄厉的呼喊声。

        她赶忙扔下手里的伙计,跑进了后院。

        李老汉倒在堂屋的地上,脸上有伤,凄厉地喊道:“孩子,孩子被抓走了!”

        秦柳心中咯噔,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神问道:“谁抓走的?”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鞑子兵出手了。

        那队军队一直抓不到的鞑子兵,或许藏在了城里,看她家生意兴隆,或许是起了绑票的心思。

        “穿着军服,让你去东街从西数第二户人家!让你一个人去!”

        李老汉顿了顿说道:“你别自己去,去叫上马大侄子,还有娄老头!还有小哑巴!快,快!”

        秦柳点点头,去屋里取了全部的银子,走出门又转回去给李老汉留下十两银子。

        此去福祸难料,若是回不来,她得给李老汉留点儿应急的钱。

        她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揣在怀里,先去了还在营业的饺子铺,对马跃说道:“我家孩子被人抓走了,让我去东街从西数第二户人家,你去告诉你哥一声。”

        马跃慌了神,立马喊了马大娘、马凤姐,交待一声就飞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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